周承璟冷笑一聲,“太傅這本賬冊,查到了趙匡,已經(jīng)是到了京城的極限。但真正的源頭,也就是那-->>些銀子最終流向的實據(jù),不在這里?!?
“在哪里?”
周承璟的手指緩緩移回了賬冊的第一頁,點在了那兩個字上。
“江南?!?
屋子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周弘簡咬著牙,眼中的怒火在燃燒:“那我就去江南!我去揚(yáng)州查!我就不信查不出是誰在背后吸大周的血!”
“怎么去?”
周承璟反問,“你前腳出京,后腳趙匡的人就會把你截殺在半路上。更何況,江南那是人家的地盤,鐵桶一般,你一個孩子進(jìn)去,那是羊入虎口?!?
“那怎么辦?難道明知道他們在貪,明知道爺爺是為了查這個才被害,我們卻什么都做不了嗎?”少年握緊了拳頭,指甲陷入了掌心。
“誰說做不了?”
周承璟忽然笑了,笑得有些玩世不恭,又恢復(fù)了他往日那副紈绔王爺?shù)哪印?
他合上賬冊,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既然根在江南,那咱們就去江南?!?
“可是您剛才說……”
“偷偷摸摸去自然不行,那是送死。”周承璟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但如果是大張旗鼓地去呢?”
他轉(zhuǎn)頭看向昭昭,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乖寶,想不想去坐大船?想不想去江南看花燈,吃糖醋魚?”
昭昭眼睛一亮,爹爹這個辦法好!
不僅能查案,而且……如果是去江南,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她有機(jī)會見到師父了?!
師父就在江南!
之前昭昭做肥皂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聯(lián)系上師父,這是師父的獨門發(fā)明,如果傳到了江南,師父看到了肥皂,就會有很大的可能來到京城找源頭。
但是現(xiàn)在,她們師徒見面的時間也許可以提前了!
昭昭狠狠點頭,脆生生地喊道:“想!昭昭要去江南!”
“好!那咱們就去!”
周承璟一把抱起閨女,轉(zhuǎn)頭對還在發(fā)愣的周弘簡說道:
“三月?lián)P州花似錦,正是游玩好時節(jié)。本王在這個京城呆膩了,聽說江南瘦馬名揚(yáng)天下,美食美景數(shù)不勝數(shù)。本王要帶上全家老小,一路南下,游山玩水,散心敗家!”
周弘簡愣住了,隨即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掩人耳目!
只有用最荒唐的理由,行最紈绔之事,才能讓那些盯著他們的人放松警惕。
一個游手好閑的王爺帶著孩子去江南揮霍,這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那這賬冊……”周弘簡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
“這本賬冊是引子,也是保命符。”
周承璟收起臉上的笑意,嚴(yán)肅地說道,“我們不能交上去。一旦交了,趙匡為了自保會被推出來頂罪,他背后的大魚就會斷尾求生,所有的線索都會在趙匡死的那一刻徹底斷掉?!?
“我們要拿著它,去江南,去揚(yáng)州,把那張藏在水底的大網(wǎng),連根拔起!”
“爹,我懂了?!?
周弘簡深吸一口氣,眼底的稚嫩徹底褪去,“從明天起,我會配合您?!?
“這就對了。”
周承璟拍了拍他的肩膀,“收拾收拾,準(zhǔn)備些‘?dāng)〖摇玫男蓄^。咱們這一路,不僅要查案,還要演一出驚天動地的大戲給那幫貪官污吏看!”
“既然他們把江南搞得烏煙瘴氣,那咱們就去把這潭渾水,徹底攪翻天!”
昭昭揮舞著小拳頭,奶聲奶氣地附和道:“攪翻天!把壞人都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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