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姜塵的聲音驟然轉冷,如同北境寒風。
“你還是想告訴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嗯?”
最后一個嗯字,尾音微微上揚,帶著濃烈的殺意,讓斷腿男子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死亡的陰影如此真切地籠罩下來。
他知道,再有任何隱瞞,下一秒,自己的人頭就可能落地。
同伴的尸體還在旁邊,這就是前車之鑒。
“……目的地?!?
他終于崩潰了,閉上眼睛歡歡開口。
“是精圖的王城,大軍的目標,是王城?!?
“早這么說不就結了?”
姜塵臉上的寒意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笑容,仿佛剛才那冰冷的殺意從未存在過。
“扯那么多沒有用的借口干什么?白白浪費口舌,我差點,可就真的沒耐心聽下去了?!?
“……”
斷腿男子癱軟在樹干上,大口喘息,仿佛虛脫了一般。
泄露出這個核心機密,讓他既感到一陣解脫,又陷入了更深的恐懼之中。
姜塵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繼續(xù)追問,問題直指核心。
“那你們這支沙狼軍,原本駐扎在精圖與我大炎邊境,是為了什么?”
對方看了看姜塵,心知今日已無幸理,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再廢話。
“觀察大炎邊境布防,伺機而動。”
“果然?!?
姜塵點了點頭,印證了心中的猜測,隨即拋出下一個關鍵問題。
“你們駐扎邊境,補給不易,我之前查到,涼州官員資敵,你們的補給,是來自涼州崔浣那些人吧?”
“是?!?
到了這個地步,隱瞞已無意義。
“既然如此?!?
姜塵眼中閃過一絲不解,隨即化為洞察的精光。
“你們?yōu)楹尾恢苯訌臎鲋莘较蛉肭??那里有內應,豈不是比強攻荒魂關更容易?”
斷腿男子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澀與無奈。
“涼州官吏雖然腐敗,貪圖錢財,但……他們也不是徹頭徹尾的傻子,他們知道放任我們大規(guī)模入侵的后果,所以,縱然是用糧草軍械與我們換取錢財,但也必定會借交易之機,密切關注我們的動向和規(guī)模,他們,只為錢財?!?
他喘了口氣,繼續(xù)道。
“我們雖然行動隱蔽,但畢竟長期與他們有所交易,若真有大規(guī)模軍事行動,我們沒自信可以完全瞞過他們的耳目,屆時,若你們大炎提前得到預警,調兵遣將,有所準備,我們就會陷入極大的被動,突襲的效果將蕩然無存。”
姜塵若有所思,接著問道。
“那荒魂關呢?”
“荒魂關……”
斷腿男子提到這里,神色反而更加凝重。
“不管怎么說,荒魂關地勢險要,始終都是易守難攻之地,乃天下雄關,而且……”
他頓了頓,似乎在回憶什么。
“縱然荒魂關守將齊聲看起來軟弱,態(tài)度曖昧,但,我們將軍卻總覺得,其中有著我們無法完全了解的內情,包括我們從涼州獲得給養(yǎng)之事,荒魂關方面按理說應早有察覺,可他們卻遲遲未有明確動作,也不見朝廷派人下來處理涼州那些官員,所以,我們將軍一直懷疑……或許,他們就是在等我們率先出擊,布好了陷阱等著我們,因此,將軍一直未敢輕易妄動?!?
姜塵聽完,眼中精光一閃。
這沙狼軍的將軍,倒是個謹慎多疑的角色,某種程度上,他的懷疑并沒有錯。
齊聲和鐘啟陽確實沒安好心。
“最后一個問題?!?
姜塵的聲音將斷腿男子從回憶中拉回現實,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們的將軍,是誰?”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