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危險”,在他眼里不過是過家家般的鬧劇。
袁雨雪見他油鹽不進,有點無奈,但沒再繼續(xù)游說。
車廂里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車身碾過路面的細微聲響,以及空調(diào)出風口送出的微涼氣流。
車子行駛了約莫半個鐘頭,拐進一條僻靜的小路,盡頭是一座看似普通的工廠,圍墻高達三米,上面纏著帶刺的鐵絲網(wǎng),門口站著四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安,個個身材高大,眼神銳利如鷹,腰間鼓鼓囊囊的,顯然配了武器。
看到勞斯萊斯的車牌,保安立刻拉開電動門,動作恭敬卻不失警惕。
車子駛?cè)牍S,繞過幾座堆放著鋼材的廠房,最終停在一片露天場地前。
這里被更高的圍墻圍住,墻角架著監(jiān)控攝像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場地中央堆滿了大大小小的原石,像一座灰褐色的小山,粗略一看竟有十幾萬塊,大部分原石體積都較大,石皮上還沾著緬甸礦區(qū)的紅泥。
場地里已經(jīng)有兩撥人,張成剛下車就被其中一道身影吸引——那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穿著一身墨綠色的真絲旗袍,勾勒出豐腴曼妙的曲線,烏黑的長發(fā)挽成發(fā)髻,插著一支翡翠發(fā)簪,眉眼間帶著成熟女人的嫵媚風情,正是瑞麗有名的賭石大師“翡翠仙子”白如玉。
她身邊站著個溫文爾雅的男人,穿著白襯衫,氣質(zhì)儒雅,正是她的贅婿老公,此刻正拿著手電筒,小心翼翼地幫她照著一塊原石,眼神里滿是寵溺。
另一撥人則顯得沉穩(wěn)許多,為首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著灰色中山裝,皮膚黝黑,手指粗糙,正是盈江來的賭石大師常翠,他蹲在一塊原石前,眉頭微蹙,拿著放大鏡仔細觀察石皮上的松花,神情專注得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場地邊緣站著個戴著蝴蝶面具的男人,面具上的鎏金花紋在陽光下閃著冷光,只能看到他線條硬朗的下頜和緊抿的薄唇。
他身后站著十幾個保鏢,個個身材魁梧,穿著黑色作戰(zhàn)服,手臂上有猙獰的疤痕,身上散發(fā)出濃郁的血腥氣——那是常年在生死邊緣徘徊才會有的氣息,顯然手上沾染過不少人命。
張成心里清楚,賣主戴面具不過是故作神秘,在場的三個買家肯定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他懶得探究這些人的恩怨糾葛,目光掃過滿地原石時,早已不動聲色地放出幾千只隱形眼,鉆進眾多原石內(nèi)部。
原石內(nèi)的結(jié)構(gòu)、是否藏有翡翠、翡翠的品質(zhì)如何,瞬間清晰地反饋到他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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