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引人懷疑,張成從背包里拿出手電筒和放大鏡,裝作認真的樣子蹲下身,對著一塊原石敲了敲,手電筒的光束透過石皮,在上面映出一圈光暈。
他時而皺眉,時而點頭,動作神態(tài)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和旁邊的白如玉、常翠別無二致。
白如玉偶爾會朝他看過來,眼神里帶著幾分探究——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能被袁家當成座上賓,想必有幾分真本事。
兩個小時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面具男突然抬手看了看表,聲音低沉如冰:“時間到,都出來吧?!?
他的聲音沒有起伏,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張成放下手中的放大鏡,慢悠悠地走出場地——他早已將所有原石看了個遍。
“這批原石底價一百億,你們?nèi)覉髢r吧?!泵婢吣姓驹趫龅亻T口,身后的保鏢瞬間上前一步,形成一道無形的威壓,“價高者得,謝絕還價?!?
三家買家立刻各自聚攏商議。
袁家的人早已在勞斯萊斯旁等候,為首的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穿著黑色西裝,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眼神銳利如鷹,正是袁雨雪的父親袁千秋。
他身邊跟著四個保鏢,氣勢比面具男的人還要沉穩(wěn),顯然是袁家的核心護衛(wèi)。
“張大師,快上車說。”袁雨雪拉著張成鉆進勞斯萊斯,袁千秋立刻關上車門,車廂里的氛圍瞬間凝重起來。
“張大師,您估計這批原石價值多少?雖然您沒看完,但憑您的眼光,肯定能估算個大概?!?
袁千秋滿臉嚴肅,顯然對這筆百億級的生意極為看重。
“這批原石有貓膩?!睆埑煽吭谝伪成希Z氣平靜卻讓袁千秋父女臉色一沉,“有十分之一的原石是作假的,都藏在堆底和角落,很難被發(fā)現(xiàn)?!?
他頓了頓,補充道,“那些都是切開過的廢石,內(nèi)里一點翡翠都沒有,被人用水泥和石粉重新粘合,偽裝成未經(jīng)切割的原石?!?
“其余的原石倒是有幾塊能出好料,但整體品質(zhì)一般?!睆埑啥似鹋赃叺牟璞蛄艘豢冢熬退惆阉恤浯涠记谐鰜?,市場價也不會超過八十億?!?
“果然有問題!”袁千秋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之前就覺得這批原石來得太蹊蹺,現(xiàn)在被張成點破,頓時一陣后怕——若是花一百億買下來,袁家至少要虧二十億,這對誰來說都不是小數(shù)目。
袁雨雪卻很快冷靜下來,她湊到袁千秋耳邊,聲音細若蚊蚋:“爸,雖然有假,但剩下的原石還是有價值的。張大師估的是翡翠市場價,要是我們把原石拆分賣給賭石店,加上張大師挑出的漲石,肯定能賺?!?
她的聲音雖小,卻清晰地傳到張成耳中。
張成心里跟明鏡似的,瞬間就品出了袁雨雪的小算盤——讓他這個“人形探測儀”把所有原石篩一遍,好的原石他們自己解石牟利,那些沒什么表現(xiàn)的劣質(zhì)原石,就打包賣給不知情的賭石店,這算盤打得簡直噼啪響。
他心里很是不爽:自己是憑本事賭石的大師,可不是幫人牟利坑人的工具。
這種把好東西攥手里、爛攤子甩給別人的做法,讓他覺得既掉價又不值當。
不過,回頭一想,估計所有的原石商人都是這么做的,他們請賭石大師篩選出有價值的原石,但實際上神仙難斷寸玉,還是會有不少有價值的原石流到賭石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