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穹頂?shù)溺娙槭€在往下滴水,可水珠剛觸到半空,就被兩股狂暴的能量撞得粉碎。
姜鴻飛握著四象靈劍的手背青筋暴起,宗師境的內(nèi)勁如同奔涌的江河,順著劍柄瘋狂涌入劍身。
金、藍、紅、黑四色光芒交織成半米寬的光刃,每一次揮砍都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在昏暗的溶洞里劃出一道道轉(zhuǎn)瞬即逝的亮痕。
血影男子的反應(yīng)比之前快了數(shù)倍。
他腳掌在血池表面一點,血水自動托著他的身體向后閃退,同時抬手對著池面猛地一按,十條手臂粗的血色觸手從液面下暴起,像擰成麻花的鎖鏈般擋在身前。
可四色光刃劈在觸手上的瞬間,金色圣光率先撕開邪能屏障,橙紅火焰順著裂口瘋狂涌入,將觸手燒得滋滋冒煙,冰藍色的水紋則凍住了血水的流動,最后墨色暗紋如同附骨之蛆,順著觸手的裂痕鉆進血影的氣息里,讓他周身的暗紅光暈驟然震顫。
“該死的四象劍!”血影男子低喝一聲,被迫收回受損的觸手。
他能清晰感覺到,姜鴻飛劍上的能量比之前遇到的任何對手都要棘手:圣光克制邪能,水火能破壞血氣凝聚,連那道新增的暗紋,都能順著他的能量軌跡反向侵蝕,像是專門為克制他而生。
姜鴻飛沒有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他左腳尖在鵝卵石上狠狠一蹬,身體騰空躍起,四象靈劍在頭頂劃出一道圓形光弧,金藍紅黑四色光芒分別朝著四個方向炸開,化作四道細長的光鏈,如同撒開的漁網(wǎng)般朝著血影罩去。
光鏈掠過地面時,連石縫里殘留的黑血都被蒸發(fā)成白煙,空氣中的腥甜氣息瞬間淡了大半。
血影男子急忙凝聚血氣,想再次召喚觸手抵擋,可這次血氣凝聚的速度慢了半拍——之前被暗紋侵蝕的地方還在隱隱刺痛,銀棺傳來的血氣供應(yīng)竟出現(xiàn)了細微的滯澀。
他只能側(cè)身翻滾,勉強避開光鏈的纏繞,可后背還是被一道金色光鏈掃中,暗紅長袍瞬間被燒出一道半尺長的口子,露出里面由血水凝成的模糊軀體。
“你快撐不住了吧?”姜鴻飛落地時順勢向前滑步,劍尖直指血影的胸口,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他能清晰感知到,對方周身的邪能波動越來越不穩(wěn)定,之前能瞬間凝聚的觸手,現(xiàn)在需要兩三次嘗試才能成型,甚至有幾次剛冒出頭就自行潰散,顯然是血氣消耗遠超補充速度。
血影男子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他抬手抹掉嘴角滲出的血霧,赤紅的瞳孔里翻涌著暴怒與忌憚。
他本以為憑著分身的靈活性,能拖到銀棺血氣積累足夠,可姜鴻飛的宗師境內(nèi)勁像用不完似的,四象靈劍的每一次攻擊都精準踩在他的弱點上,連銀棺傳來的血氣都被劍光壓制得難以順暢輸送。
又是一次交鋒。
姜鴻飛手腕翻轉(zhuǎn),四象靈劍貼著血影的臂彎劃過,墨色暗紋瞬間纏上對方的血氣,像生銹的鐵鉤般撕下一縷暗紅霧氣。
血影男子吃痛后退,卻沒注意到腳下的血水早已被冰藍色光紋凍結(jié),腳掌剛落地就踉蹌了一下。
就是這半秒的破綻,姜鴻飛已經(jīng)欺身而上,劍身上的金色圣光驟然暴漲,化作一道半透明的光柱,狠狠撞在血影的胸口。
“噗——”
血影男子像被重錘砸中,整個人向后飛出去,重重撞在血池邊緣的巖壁上。
巖壁被撞出一道淺坑,石屑混著他潰散的血氣簌簌往下掉。
他掙扎著想爬起來,可剛抬手就發(fā)現(xiàn),掌心的血氣竟開始不受控制地消散,周身的暗紅光暈也黯淡了大半,連維持分身形態(tài)都變得吃力。
姜鴻飛提著劍緩步走近,四色光芒在他周身輕輕跳動。
他能看到血影男子的軀體正在變得透明,原本凝聚的五官漸漸模糊,只剩下一團晃動的暗紅霧氣——顯然,銀棺的血氣供應(yīng)已經(jīng)跟不上消耗,這具分身快要撐不住了。
“你以為……靠這點力量就能贏我?”血影男子的聲音帶著氣音,卻還在強撐著放狠話。
他試圖再次從血池汲取血氣,可池面的血水只是微微波動,再也沒能凝聚出哪怕一條細小的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