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病放在后世。
在出現(xiàn)發(fā)燒癥狀時,及時送醫(yī),打一針吃點藥就能好。
可在這缺醫(yī)少藥的古代,卻足以要了一個壯漢的命。
“錢,我不能借?!?
陳遠緩緩開口。
一句話,讓柳老漢和柳嫂剛剛?cè)计鸬南M?,瞬間熄滅。
兩人臉上血色盡褪,一片死灰。
就在他們準備再次哀求時,陳遠又道:“不過,我有一秘藥,乃是游方道士所贈,或許能救他一命。”
柳老漢和柳嫂聞一愣,臉上寫滿了懷疑。
連鎮(zhèn)上最好的郎中都束手無策,什么秘藥能有這等奇效?
可眼下,除了相信,他們別無選擇。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還請恩公施救!”
“行?!?
陳遠點了點頭,讓張大鵬和柳老漢先出去,只留下柳嫂幫忙。
“去燒一壺滾水來?!?
柳嫂不敢怠慢,連忙跑去灶房。
趁著這個空檔,陳遠心念一動,在屋里尋了只小碗。
心念一動。
進入隨身小空間,盛了半碗井水,藏在袖中,又摘了一顆紫瑩瑩的葡萄。
很快,柳嫂端著滾燙的熱水進來。
陳遠背著身子,將袖中那半碗井水,悄悄倒進熱水里,用手試了試溫度,然后遞給柳嫂一塊布巾。
“用這個給你當家的擦拭身子,額頭、脖子、手心腳心,都擦一遍?!?
柳嫂依照做。
陳遠又拿出紫葡萄,在柳嫂還沒看清時,便掰開男人的嘴,塞了進去,再順勢一推,幫他咽了下去。
“好了,秘藥我已給他服下,能醒否,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做完這一切,陳遠便負手而立,靜靜等待。
柳嫂心中忐忑不安,一邊擦拭,一邊緊張地觀察著丈夫的臉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
那男人滾燙的額頭,竟然開始退熱,原本急促微弱的呼吸,也漸漸變得平穩(wěn)悠長。
“當家的……當家的他……”
柳嫂看著丈夫的變化,震驚地捂住了嘴,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守在門外的柳老漢和張大鵬聽到動靜,再也忍不住,一把推開門沖了進來。
當他們看到床上柳二郎的變化時。
瞬間也呆立當場,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這……這……退燒了?”
張大鵬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前一刻還彌留之際,眼看就要斷氣的人,怎么一轉(zhuǎn)眼,就好了大半?
陳伍長那“秘藥”,到底是什么神仙丹藥?
柳老漢更是激動得渾身發(fā)抖,他顫抖著伸出手,探了探兒子的額頭。
不燙了!
真的不燙了!
他“噗通”一聲,再次跪倒在陳遠面前。
這一次,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磕起了響頭。
“活神仙,活神仙下凡了!”
“多謝活神仙救命之恩!多謝活神仙!”
柳嫂也反應過來,跟著跪下。
對著陳遠納頭便拜,眼淚嘩嘩地流,卻是喜悅的淚水。
柳家二人激動之余。
甚至,連帶著張大鵬都受了兩個磕頭。
說要不是張大鵬趕車快。
也不至于這么快就把活神仙請來。
這惹得張大鵬嘴上說不敢不敢,心里卻爽快不已,摸著后腦勺嘿嘿直笑。
又過了半個時辰。
床上的男人,柳二郎,悠悠轉(zhuǎn)醒。
得知是陳遠救了自己,他掙扎著就要下床磕頭,被陳遠一把按住。
“好好歇著?!?
柳家三人感激涕零,不知該如何報答。
圍著陳遠,翻來覆去就是“當牛做馬”、“結(jié)草銜環(huán)”那幾句話。
陳遠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
他擺了擺手,打斷了他們的感謝。
然后看著柳嫂,終于問出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柳嫂,我問你,你織布用的那些麻線,是從何處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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