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子?
曹慶在心里默了一遍,沒想起來宮里的太監(jiān),叫得上名字的,有叫這個的。
想來,便只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太監(jiān),倒是運道好,那么早就能和妙美人搭上關(guān)系。
不過指個路,竟也能讓妙美人記住,可見這妙美人,是個重情義之人。
他曹慶,從妙美人入宮,便沒少巴結(jié)奉承過,日后若再多示好幾番,想來也能讓妙美人高看他一眼,日后有什么好處也能多念著他。
想到喬嫣然可能會誕下皇長子,曹慶的示好之心,就一發(fā)不可收拾。
“就一個小太監(jiān),能被美人記住,點名要他侍奉,那是他三輩子修來的福分。”
曹慶先捧了一句,再一口應下幫這個忙,“奴才這就回去翻翻名冊,找到就給您送來。只是不知,除了名字,美人可還知道他別的什么消息,這當差的太監(jiān)太多,重名的也不在少數(shù)。”
喬嫣然故作一番思索,佯裝不確定道:“好像,他那時說是才進宮不久?!?
關(guān)于小寧子,喬嫣然當然能給曹慶更多更準確的消息,比如長什么樣,是哪里人等等。
但只有一面之緣的小太監(jiān),她不該如此了解。
宮人出入皇宮都有定數(shù),小寧子入宮的時機,并非采選宮人的時候,憑那一點尋人,應當很是容易。
果然,曹慶急于表現(xiàn),心里有了大概,便立刻回內(nèi)務府尋那好福氣的去了。
喬嫣然則又見了尚宮局送來的兩個新的宮女。
一個叫珍珠,一個叫翡翠。
名字好記,看著年歲比玉簪還小些,可舉止卻麻利大方,一看就知是能干活兒的。
說來,兩回派人,倒是不見尚宮局的管事姑姑前來,比之內(nèi)務府,似乎要恪盡職守得多。
緊接著幾日還沒等來小寧子,卻來了個意外的貴客。
“慧妃娘娘,您怎么來了?”喬嫣然放下手中的繡品,驚訝地起身拜見。
慧妃見她一如既往畢恭畢敬,行禮分毫不差,才伸手將她扶了起來,“來看看你。你如今有了身子,這些虛禮便免了?!?
喬嫣然笑著將慧妃引入座,絲毫不見態(tài)度有變,“崔院正說了,只要不大動,適當走動更利于生產(chǎn)。給娘娘行禮請安,便當是臣妾今日走動過了?!?
“你這么說,本宮倒不好強求了?!被坼鷾\笑一聲,繼而又問了她這幾日的近況。
無外乎是吐得厲不厲害,吃飯如何,太醫(yī)院開的安胎藥可有按時服用等等。
依慧妃的性子,不像是會關(guān)心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
喬嫣然思忖片刻,示意素練帶人退下,近前只留了巧慧侍奉。
慧妃身邊,也只文鳶一個在跟前伺候。
“娘娘可是有什么話要同臣妾說?”喬嫣然直截了當問道。
此前慧妃待她也是如此直不諱,喬嫣然承其情,便也同樣相待。
見她如此坦蕩,慧妃倒一時有些不知從何開口。
想著自己心中的那個問題,反倒自己先糾結(jié)了起來,不知得到了答案,自己是否能放下心結(jié),引以為鑒。
文鳶瞧出了主子的猶豫,代為開口,問喬嫣然道:“我家娘娘,身負協(xié)理六宮之重任,自然也憂心皇家子嗣之延綿?!?
“所以,上回才會對妙美人您,知無不盡?,F(xiàn)下便想知,那結(jié),可是就此解開了?”
喬嫣然眨眨眼,把文鳶這有些繞口的話在心頭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