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其他宮女示弱,是以防物極必反。
最好的生存狀態(tài),是大隱隱于市,而絕非木秀于林。
宮女們對她有畏懼是好事,可若因為這份畏懼,形成另一種形式的孤立,可就不妙了。
“眾而不可欺者,民也?!?
先帝生前念讀,猶在耳。
皇帝這張虎皮,她終究扯不了一輩子,倒不如以退為進。
正當(dāng)有心軟的宮女,想要上前勸她起身回屋時。
安王忽然帶著一群仆從,大大咧咧地走了過來。
想起之前安王對喬紅兒昭然若揭的心思,眾人紛紛退避一旁。
憐憫她人,也得看自己幾斤幾兩才是。
安王雖形同被貶,才到了京郊皇陵守陵,可他到底是太后所出,是新皇一母同胞的兄弟。
在平日罕有人至的皇陵,說是此處的土皇帝也不為過。
沒人愿意為了喬紅兒,得罪安王。
哪怕喬紅兒是承寵之身,可只要不被帶入宮,那就是一條泥腿子。
出神的上官素心,對安王的靠近,似后知后覺。
待發(fā)覺危險時,想要起身,久跪的腿發(fā)麻,讓她踉蹌一步,到底沒來得及退避。
“奴婢見過王爺?!鄙瞎偎匦牡椭^,淡淡一句,聽不出什么情緒。
越是這般冷情模樣,越讓安王火大。
若說他之前,看上的是這小宮女,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蛋兒,和她抵死不從的那點兒情趣。
現(xiàn)在,知道她不從自己,轉(zhuǎn)頭卻爬了龍床,那點子耐心便煙消云散。
這賤人前后不一的舉動,分明是在打他安王的臉!
上官素心仿佛沒看見安王陰惻惻宛如毒蛇般的目光,欲要退離,“奴婢還有活兒要忙,王爺請自便。”
自便二字,落在安王耳中,變成了自重。
他怒極反笑,連道了幾個好字,“好你個喬紅兒,跟本王玩假清高這一套是吧?”
“你是不是覺得,爬了龍床自己就是個角兒了?在這皇陵就可以橫著走,連本王都不放在眼里了?”
“奴婢并無此意?!鄙瞎偎匦囊琅f不看他,只向后退了兩步。
這動作,讓安王想起了之前,她對自己每一次的避之不及。
從前看來是欲拒還迎,現(xiàn)在才知道,人家壓根看不上自己這個王爺。
心氣兒高著呢,一心要攀的是那根金枝。
“你那點心思,本王瞧得明明白白?!卑餐鹾鋈唤?,抬起她的下巴,狠狠捏住。
力道之大,立刻在她白嫩的下巴上留下一片紅痕。
帶著煙葉味的惡臭噴在她的臉上,話里滿是陰狠,“可惜你終究不過是個眼皮子淺的下賤貨色?!?
“有句話叫做天高皇帝遠(yuǎn),縱使本王現(xiàn)在要了你,誰又敢跳出來反對?”
上官素心因他的話表情終于有了變化,不再是一成不變的冷淡。
好看的桃花眼染上了恐懼之色。
這番模樣落在安王眼里,換來他更為猖狂的笑意。
“現(xiàn)在知道怕了?可惜晚了?!?
“他簫景鴻吃過的東西,本王看不上。可惜你這一身好皮囊......要怪就怪你有眼無珠,明珠暗投?!?
安王松開手,朝著隨侍的仆從令喝道:“取本王的鞭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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