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枝盯著那精致的雀鳥,疑惑道:“應(yīng)天府-->>尹閔大人?送我的?”
    還真是稀奇。
    孟正德點頭,示意下人先將竹籠拎走,又凈了手,方才說道:“上次輝縣馬文青的事,多虧你提醒他送到刑部,才沒能砸到自己手里?!?
    “太子和屠戎將軍此次將輝縣縣令馬文青的父親押解回京,刑部連審兩日,已經(jīng)證實是馬文青故意在誣陷平陽公?!?
    “平陽公這些年確實一直借著逢年過節(jié)的由頭,高價收禮,也曾指使馬文青的父親干過一些斂財?shù)氖?。但對于女色方面,他雖有多房妾室,卻并未做出過強買強賣之事?!?
    孟南枝微微蹙眉,“那馬文青?!?
    孟正德?lián)u頭,“目前還是咬死不說是誰指使的,倒沒想到竟然是個骨頭硬氣的?!?
    孟南枝聞頷首,食指輕扣桌案。
    馬文青若如父親所說那般骨頭硬氣,那與當時在刑部還沒上刑就開始招認的馬文青,完全像是兩個人。
    不過當時她就覺得奇怪,一個縣令之子來到京都,怎么就敢光明正大地對著一個幾歲幼童張嘴喊妾室呢。
    還不湊巧的,剛好跑到她的鋪子,讓沈朝昭給逮個正著。
    明顯像是故意被人抓著錯處。
    可自招自爹,怎么看都有點匪夷所思。
    孟正德嘆道:“馬文青的母親,還有弟妹,在他入京前,都被送走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尋到蹤跡。”
    “主動入甕?”孟南枝抬目看向父親,“奕王殿下?”
    不怪孟南枝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蕭臨淵,而是此事發(fā)生的那天,蕭臨淵先到她面前公開點明‘未曾想與她為敵’一事。
    孟正德抿了口茶水,才輕蹙眉頭,道:“不好說,查不到奕王殿下的手筆。好在你謹慎,提前與為父溝通,才能理清關(guān)鍵,沒能讓圣上將平陽公直接責罰?!?
    “不過即便如此,平陽公也難逃降爵之責,二皇子如斷半臂,怕是不日就要回京訴苦了?!泵险路畔虏璞K,目光悠遠。
    高位之爭,向來殘酷。
    幾位皇子都曾是他的學生,沒有疼誰寵誰偏向于誰。
    他雖不愿摻和,卻不得不深陷其中,也清楚這其中的兇險與波譎云詭。
    平陽公一案基本可以確定是有人在故意攪局,想打破幾位皇子間原本所維持的平衡。
    閔大人自知差點卷入渾水,慶幸當時聽了孟南枝的建議,直接將馬文青送至刑部,并深感欠了孟南枝的人情。
    禮過重或過輕都不合適,更何況還剛審出平陽公收高禮一事。
    所以他便想借著孟相的手,以雀鳥代感激,表明心跡。
    不管是明里暗里,任何人都說不得錯去。
    不可不說,是個聰明的妙人。
    思到這里,孟正德收回視線,眸中帶了關(guān)切,“先不提這些,沈家那邊可是穩(wěn)住了?”
    孟南枝笑道:“父親放心便是,一切都在可控之內(nèi),沈老族長應(yīng)該會在明日呈遞奏疏,禮部那邊已穩(wěn),宗人府那里還需要父親打點一二。”
    孟正德微微頷首,直接應(yīng)下。
    女兒對于長外孫沈硯修的安排,他從未質(zhì)疑。
    只要女兒想做的,他都會給予支持。
    不過是沈家的家主而已,又不是要皇位。
    他孟正德還爭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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