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看著她的眼睛,無比鄭重地,許下了一個承諾。
“等我徹底治好你的病?!?
“再說這些,好嗎?”
林佩疏睜著一雙含滿淚的大眼睛,愣愣地看著他。
她本以為,自己這番舉動,招來了他的厭惡和拒絕,可-->>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句溫柔而又鄭重的承諾。
那強忍著的眼淚,終于決了堤。
但這一次,不再是絕望的淚水,而是充滿了希望和感動的熱淚。
她哽咽著,帶著濃濃的鼻音:“我……我還以為……你也不要我了……”
李承安就那么安安靜靜地抱著她。
心中,那份尋找絕世藥引、治好她的決心,變得更加急切了。
————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轉(zhuǎn)眼間到了周六下午。
江南市長途汽車站,出站口。
李承安特意提前半小時就來到了這里。等在熙熙攘攘的出站口人群中,心情有些激動,又有些說不出的忐忑。
五年了。
這是五年來,他第一次與家人重逢。
看著一個個旅客從通道里涌出,李承安的目光在人潮中不斷地搜索著。
終于,他在人流中,看到了那幾個熟悉的身影。
走在最前面的,是他嬸嬸周海蘭——嗓門一如既往的大,正熱情洋溢地跟身邊的人說著什么。
跟在她身后的,是他叔叔李大力,一個戴著眼鏡、穿著一件polo衫、看起來略顯憨厚的中年人。
而在最后面,慢吞吞地拖著一個行李箱的,是一個比他矮了半個頭的“小胖墩”,正是他堂弟李飛翔。
“承安!”
嬸嬸周海蘭眼尖,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他,立刻興奮地?fù)]起了手。
隨即,她就轉(zhuǎn)過頭,看到落在后面、正費力地拎著兩個大箱子的丈夫,立刻又扯著她那大嗓門喊了起來。
“李大力!你倒是快點走??!磨磨蹭蹭的!”
叔叔李大力被吼得一個哆嗦,扶了扶眼鏡,加快了腳步。
一家人終于走到了面前。
嬸嬸上來就給了李承安一個熱情的擁抱,在他背上“啪啪”兩聲響。
“哎呦我的大侄子!可想死嬸嬸了!”她松開手,捧著李承安的臉左看右看,“瘦了!在外面肯定沒好好吃飯吧?”
李承安笑了笑,目光越過嬸嬸的肩膀,看到了他們身后那堆得像小山一樣的大包小包。
“嬸嬸,我挺好的。咱們先把行李拿上車吧,別堵在出站口。”他說著就走過去,準(zhǔn)備拎起最大的兩個箱子。
周海蘭這才想起來行李的事,一回頭,就看到自己老公李大力正扶著腰在那兒喘氣,旁邊還堆著好幾個包。
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立刻就數(shù)落開了。
“你看你那虛樣兒!李大力!就讓你平時多鍛煉鍛煉,你不聽!現(xiàn)在知道自己不行了吧!”
她一邊說,一邊回頭想讓李承安搭把手,
卻發(fā)現(xiàn)李承安已經(jīng)一個人,背上背著一個雙肩包,左邊胳膊上挎著兩個,兩只手上還各提著一個大行李箱,幾乎包攬了三分之二的行李。
嬸嬸周海蘭一看李承安拿了那么多,再看看自己老公那虛弱的樣子,一巴掌拍在李大力后背上: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幫承安拿點!”
李承安輕松地提著大包小包往前走,剛下出站口的臺階,就看到堂弟李飛翔正堵在前面。
他那胖乎乎的身子,正跟一個不算大的行李箱較勁。
他兩只手死死抓著拉桿,把箱子一級一級地往下“挪”,身體一搖一擺,那笨拙的樣子,活像一只下樓梯的胖企鵝。
李承安輕松地從他身邊走過,看著他那圓滾滾的肚子隨著動作一顫一顫的,忍不住笑了,調(diào)侃了一句:
“小飛,你這是在拉行李,還是在跟箱子摔跤呢?”
“你才摔跤呢!”李飛翔被說得臉上一紅,氣咻咻地想把行李箱提起來走快點,結(jié)果腳下一滑,差點連人帶箱子一起滾下去。
嬸嬸周海蘭一看,立刻心疼了,趕緊從包里掏出一把扇子,追了上去。
“哎呦,我的寶貝兒砸,累壞了吧!快快快,來,媽媽給你扇扇風(fēng)?!彼贿吔o李飛翔扇風(fēng),一邊嘴里念叨著。
李飛翔嘴上嘟囔著“不用不用”,身子卻很誠實地沒有躲開。
周海蘭隨即又扭過頭,對著已經(jīng)走在前面好幾米的李承安,大聲喊道:
“哎!承安!你慢點走啊!等等你大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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