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外出租車等候區(qū)。
看著眼前堆成小山似的行李,李大力有些無奈。
“海蘭啊,一個車肯定塞不下,我叫兩輛吧。”
“叫兩輛?那多貴?。 敝芎Lm一聽就不樂意了,開始指揮起來,“承安那個大背包,還有小飛這個小箱子,都能塞。李大力,你把那兩個軟包再擠一擠!”
折騰了半天,最終還是在出租車司機嫌棄的眼神中,叫了兩輛車。
半小時后,兩輛車在江南市江東大道的新橋小區(qū)門口停下。
這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老小區(qū),沒有電梯。
一家人吭哧吭哧地把所有行李搬上六樓,叔叔李大力和堂弟李飛翔已經(jīng)累得渾身被汗?jié)裢?,癱在樓道里大口喘著粗氣。
只有李承安,依舊臉不紅氣不喘。
嬸嬸周海蘭拿出鑰匙,得意洋洋地打開了房門。
“當當當當!看看!這就是咱們家在江南市的新?lián)c!”
她站在門口,一臉驕傲地宣布:“四室兩廳!夠?qū)挸ò?!?
進了門,堂弟李飛翔立刻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扔下手里那個小行李箱,進去巡視開來。
最后,他一頭扎進了主臥,在里面的大床上蹦了兩下,然后就探出個腦袋,得意地宣布:
“這間是我的了!床最大!”
叔叔李大力則沒那么大追求,他一眼就看中了客廳里那張正對著電視墻的舊沙發(fā),走過去一屁股坐下,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這位置好,這位置看球賽方便?!?
嬸嬸周海蘭則更有規(guī)劃,她在客廳中央那塊空地上,已經(jīng)開始用腳比劃著尺寸。
“這塊地方不錯,回頭我把瑜伽墊鋪這兒,每天早上都能練?!?
一家三口,興高采烈地,三下五除二就把各自的“地盤”給瓜分完了。
李承安一個人把剩下所有行李都搬了進來,看著他們這熱火朝天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他環(huán)顧了一圈,三個臥室門都開著,都被認領(lǐng)了。
他默默地問了一句:“嬸嬸,不是說四室兩廳嗎?那我……住哪兒?。俊?
“嗯?”正在比劃瑜伽墊的周海蘭愣了一下,隨即一拍大腿。
“哦哦哦!看我這記性!給忘了!”
她指了指客廳角落里一個又窄又陡的小樓梯。
“承安吶,你的房間在樓上!喏,從那個樓梯上去就是了,獨立空間,清凈!”
閣樓?
李承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心里大概就有數(shù)了。
他順著那踩上去就“吱呀”作響的狹窄樓梯,走上了閣樓。
剛一上去,一股灰味兒就撲面而來。
他抬手按了一下墻上的開關(guān),沒反應(yīng),燈是壞的。
他只好拿出手機,借著屏幕的光亮打量著這個所謂的第四個房間。
空間不大,角落里,放著一個積滿了灰塵的舊床板,上面連個床墊都沒有。
這就是我的專屬套房?
李承安有些無語,他走過去,先用手壓了壓積滿灰塵的床板,感覺還算結(jié)實,又拍了拍上面的土,準備坐上去試一下。
“咔嚓——!”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
那看似結(jié)實的床板,應(yīng)聲而塌!
李承安猝不及防,一屁股坐了個空,摔在了一地灰塵里。
樓下正在指揮李大力擺放行李的嬸嬸,聽到樓上巨大的動靜,扯著嗓子就喊了起來。
“承安吶!承安!什么動靜???”
李承安從一地灰塵中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無奈地朝著樓下回道:
“哦,沒事嬸嬸!我放東西呢!”
他環(huán)顧著這個破舊不堪的閣樓,心里嘆了口氣。
這要是住人,可得好好改造一下了。
他正想著,無意中看到閣樓的盡頭,還有一扇吱呀作響的小木門。
他走過去,試著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