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人恕罪!恕罪!”林天連忙上前,一臉惶恐地用袖子去擦拭。
孫主事嚇了一跳,眉頭皺起,露出不悅之色。他身邊的小吏更是厲聲呵斥:“混賬!走路不長眼睛嗎?”
林天連連作揖,賠著笑臉:“小人該死!小人該死!沖撞了大人!這……這袍子小人賠,一定賠!”他態(tài)度誠懇,又顯得十分惶恐不安。
孫主事打量了他一眼,見其衣著普通,不像有背景的樣子,但態(tài)度還算恭順,便擺了擺手,語氣緩和了些:“罷了罷了,些許小事。以后小心些便是。”
“多謝大人海涵!”林天如蒙大赦,卻并未立刻離開,而是借機搭話道,“大人真是寬宏大量。小人……小人是前面街上正在籌備的‘赤焰樓’的掌柜,姓林。今日沖撞大人,實在過意不去。若大人不嫌棄,改日酒樓開業(yè),還請大人務必賞光,讓小人設(shè)宴賠罪!”
“赤焰樓?”孫主事挑了挑眉,似乎聽過這個名字,“就是那個得了皇上賞賜的烤肉鋪子?”
“正是正是!”林天連忙點頭,“小人蒙天恩浩蕩,不敢懈怠,定要將酒樓辦好。只是這酒樓裝修,涉及諸多規(guī)制,小人唯恐有所僭越,正想尋個懂行的大人請教一二……”他順勢提出了自己的請求,顯得合情合理。
孫主事摸了摸下巴,看著林天恭敬的樣子,又想到“赤焰樓”最近的風頭,或許覺得這是個結(jié)個善緣的機會,便點了點頭:“嗯,你倒是個懂規(guī)矩的。也罷,看你誠心,若有疑問,可來工部衙門尋我。不過需得按規(guī)矩遞帖子?!?
“是是是!一定按規(guī)矩來!多謝大人!多謝大人!”林天心中暗喜,連連道謝,這才躬身退下。
第一步接觸,總算順利完成。雖然距離目標還很遙遠,但至少打開了一個可能的缺口。
然而,就在林天以為事情稍有進展之時,當晚回到柴房,他卻發(fā)現(xiàn)門板上,用匕首釘著一封沒有署名的信。
拆開信,里面只有一句簡短的話,筆跡與之前司徒明遠的截然不同,更加凌厲霸道:
“玩火者,必自焚。玉若不歸,休怪某無情。時限,三日?!?
落款處,畫著一個猙獰的狼頭圖案!
不是司徒明遠!是另一股勢力!他們也在找玉佩,而且態(tài)度更加直接、更加兇殘!
林天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局面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除了司徒明遠、趙天佑,竟然還有第三方勢力介入!這狼頭圖案,代表著誰?
三日時限……壓力從四面八方?jīng)坝慷鴣?。林天感到自己仿佛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可能傾覆。但他眼神中的光芒卻愈發(fā)堅定。
孤身一人,深陷重圍,唯有以智破局,方有一線生機。他拿起那封信,湊近油燈的火苗。
火焰跳躍著,吞噬了信紙,也映亮了他眼中冰冷的決絕。
三日,就三日。他倒要看看,這汴京城的水,到底有多深!這盤死棋,他偏要走出一條活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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