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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小說網(wǎng) > 扶金枝 > 第35章 暫時(shí)這樣,還沒改完

第35章 暫時(shí)這樣,還沒改完

東宮。

姜昱焦躁的在房間里打轉(zhuǎn)。

看著門口獨(dú)屬于他父皇,日日守在那限制他出府的御林軍終于收隊(duì)離開。

轉(zhuǎn)身把屋子里的東西砸了個(gè)稀爛。

直到耗盡的體力,氣喘吁吁灌了幾口酒。

東宮的管事站在原地揪著心,見他摔累了這才抓住機(jī)會(huì)上前勸慰:“皇后娘娘為了您,連六宮之權(quán)都被挪到貴妃身上了,太子還是安生些,等陛下消氣自會(huì)放你出去?!?

“父皇就是老糊涂了,為了一個(gè)不知所謂的野種,絲毫不顧及我的面子,還有曹家,他們是瘋了嗎?出賣我還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太子!皇后娘娘為了您,費(fèi)心費(fèi)力才想了辦法讓您能提前出來,您可莫要再說這些話了?!?

姜昱冷笑一聲。

一腳踢開大門,踩著滿地殘雪,大搖大擺沖出府。

禁足的不過一月,他鬢邊竟添了幾縷銀絲,眼底的戾氣卻比往日更甚,像是被囚困的猛獸,終于掙脫了枷鎖。

“殿下,車備好了?!惫芄?,聲音發(fā)顫。

姜昱沒說話,只翻身上馬。

直奔城南的曹家老宅。

“哐當(dāng)”一聲,曹家的木門被踹開。

曹光正原本正在打包東西。

見一群帶刀侍衛(wèi)涌進(jìn)來,嚇得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太、太子殿下?”他抖得像篩糠。

“曹奇呢?”

那個(gè)慫貨,竟和宋墨合作把他出賣的干干凈凈,就該有覺悟等著他出來算賬。

出賣他的人,都得死。

曹光正嘆了口氣,背脊像被重物壓斷,久久伏地。

“小兒,被陛下罰去邊關(guān)做苦力,三年后才能回來?!?

姜昱緩步走到他面前,靴尖挑起他的下巴,聲音冷得像數(shù)九寒天的冰棱:“曹光正,看在你我的交情,替你兒子備上一副棺材,他用得上。”

曹光正的臉唰地白了。

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恐:“殿下饒命!小兒實(shí)在是被宋墨威脅,又不敢糊弄陛下,他對(duì)太子您真的是忠心一片。”

姜昱蹲下身,湊近他耳邊,聲音壓得極低,“長公主棺木還在南楚,但我記得你提議做一片靈牌,準(zhǔn)備太后祭祀儀式上一并拿出,受百姓瞻仰。那東西被你放在哪呢?”

曹光正渾身一顫,胡亂擦著額頭的汗珠。

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不說?”

姜昱直起身,朝侍衛(wèi)抬了抬下巴,“派人去邊關(guān)?!?

“我說!我說!”曹光正終于崩潰了,老淚縱橫,“靈牌還在宮里御物紡上油漆!”

半個(gè)時(shí)辰后,姜昱捧著那方黑沉沉的沉香木靈牌,走出了曹家老宅。

“姜繆。”

他用指腹摩挲著靈牌上的刻痕,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你讓我禁足半月,我就讓你嘗嘗,什么叫剜心之痛?!?

姜繆正在給窗臺(tái)上的蘭草換土。

賴嬤嬤端著剛燉好的燕窩進(jìn)來,見她素日蒼白的臉上總算有了點(diǎn)血色,忍不住念叨:“公主這幾日總算能吃下飯了,前兒小軍侯讓人送的那箱血燕,果然是好東西?!?

姜繆的手頓了頓。

她總覺得兩人之間的空氣都變了味。

宋墨依舊住在隔壁院,依舊很少露面,可每日清晨,她窗臺(tái)上總會(huì)多一束帶著朝露的梅花;她隨口提過一句什么吃食或書籍,傍晚就會(huì)出現(xiàn)在房里。

這些細(xì)微的溫柔,像春日的融雪,悄悄漫過她冰封的心湖。

“嬤嬤,”她輕聲道,宋墨今日……咳得厲害嗎?”

昨日深夜,她起夜時(shí)路過隔壁院,聽見里面?zhèn)鱽韯×业目人月?,一聲比一聲急促,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她站在院門外,攥著帕子的手都在抖,卻終究沒敢進(jìn)去。

賴嬤嬤嘆了口氣:“看十五的黑眼圈就能知道,侯爺昨夜又沒睡好。公主,要不您……”

話沒說完,院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一個(gè)十五連滾帶爬地跑進(jìn)來,臉色慘白:“公、公主,太子殿下帶著人闖進(jìn)來了!”

姜繆心頭一緊,剛站起身,就見姜昱帶著侍衛(wèi)涌進(jìn)了院子。他穿著一身明黃色錦袍,手里捧著個(gè)黑沉沉的東西,眼神像毒蛇一樣盯著她。

“妹妹,幾日不見,別來無恙?”他晃了晃手中的靈牌,聲音里滿是惡意。

當(dāng)看清那方沉香木靈牌時(shí),姜繆的呼吸驟然停滯。她踉蹌著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花架上,青瓷花盆“哐當(dāng)”一聲摔在地上,碎瓷片濺到她手背上,滲出血珠也渾然不覺。

“你把母親的靈牌……怎么了?”

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眼眶瞬間紅了。那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念想,是支撐她從南楚活下來的支柱。

“怎么了?”姜昱輕笑一聲,故意用指尖刮過靈牌上的刻痕,“我瞧著這木頭不錯(cuò),正想劈了燒火,聽說冬日里用沉香木取暖,最是舒坦?!?

“你敢!”姜繆猛地?fù)溥^去,想要搶奪靈牌,卻被侍衛(wèi)死死按住。她掙扎著,嘶吼著,像一頭被激怒的幼獸,“姜昱!那是我母親!你放開她!”

“放開她?”姜昱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讓我禁足時(shí),怎么沒想過‘放開’?一塊靈牌罷了,值得你這么發(fā)瘋?”

姜繆的眼淚終于洶涌而出,混合著憤怒和絕望,“我母親至今棺木沒有回歸故土,還不是因?yàn)槟氵@樣的太子無能!”

姜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當(dāng)年她私通南楚的書信,可是鐵證如山!你以為你在南楚當(dāng)質(zhì)子,真的是為了‘兩國交好’?那是你母親換來的茍延殘喘!”

他湊近她耳邊,一字一句,像淬了毒的針,扎進(jìn)她最痛的地方:“我還記得宮里老人說過,她被送出去那天,跪在雪地里,額頭磕得全是血,像條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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