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塵走到窗邊,望向縹緲峰的方向,“那個紀蕓兒和紀尋洲關(guān)系絕非普通父女,她既然敢在秘境中放出魔修,身份絕不會簡單?!?
青龍游到他肩頭:“那你打算怎么辦?提醒都提醒了?!?
謝清塵沉默片刻,指尖無意識摩挲著。
他想起紀歲安那雙清凌凌的眼睛,想起她毫不退縮的模樣。
明明是那么單薄的身影,卻總是挺得筆直,仿佛什么風雨都能扛下。
“同族相憐?!彼吐曌哉Z,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若只是同族之誼,為何會在她刻意回避之時,心頭泛起難以喻的煩躁?
青龍看他神色變幻,忍不住嘖嘖稱奇:“你想啥呢,別告訴我你對那個臭丫頭上心了?!?
謝清塵冷冷瞥它一眼,青龍立即噤聲,卻還是忍不住冷笑一聲。
“謝清塵,別怪我提醒你,千年之期僅余一年,一年后,我們就該啟程去尋神界之門了,你沒有那么多時間放在一個人族丫頭身上。”
看著謝清塵仍舊不說話,青龍又刺道:“別真覺得你和她是同族,神界早已覆滅,她的血脈雖然強大,但屬于返祖,你才是真正的、唯一的神界后裔?!?
“唯一的神界后裔?!彼吐曋貜停星榫w翻涌,最終歸于一片深沉的墨色,“正因如此,護佑同源血脈,亦是責任?!?
青龍嗤笑,顯然不信這套說辭,但見他神色冷凝,終究沒再開口嘲諷。
謝清塵將手中的古籍放回書架,身形一閃,消失在藏書閣內(nèi)。
另一邊。
紀歲安將消息帶給姬青崖后,心中并未輕松多少。
她知道師尊雖然震怒,但絕非魯莽之人,定會有所布置。
然而,一種無形的壓力始終縈繞心頭。
紀尋洲手段狠辣,心思又縝密,還不清楚他究竟想要怎么做。
她回到自己房間,正準備打坐調(diào)息,窗外卻極輕微地響動了一下。
紀歲安瞬間警覺,劍氣凝于指尖:“誰?”
一道青影閃過,伴隨著略顯尷尬的咳嗽聲,青龍扭扭捏捏地趴在窗欞上,龍尾有些不自在地甩動著。
“咳!臭丫頭,看什么看!”青龍先聲奪人,語氣卻不如往日囂張。
紀歲安挑眉,收了劍氣,抱臂看著它:“你怎么來了?小師祖又把你丟掉了?”
青龍被她一噎,龍須都翹了起來,但想到謝清塵那張冷臉,還是忍下了這口氣。
他從窗戶縫里溜進來,沒好氣地道:“你以為我想來?還不是你那個小師祖讓我來的,真是煩死了?!?
紀歲安心中微動,面上卻不露分毫:“小師祖有何指教?”
青龍翻了個白眼,甩過來一本古籍:“喏,拿著。謝清塵那家伙讓我給你的,說是關(guān)于神裔血脈的一些記載,或許對你有用。你自己看,別聲張啊。”
小師祖這是什么意思?
先前冷然離開,現(xiàn)在又讓青龍送來如此重要的東西?
“小師祖人呢?”紀歲安奇怪地追問。
青龍哼哼兩聲:“誰知道他,東西送到,本尊走了!”
說完,也不等紀歲安回應(yīng),化作一道青光遁走。
紀歲安握著古籍,站在原地,心緒翻涌。
小師祖的行為,還真是愈發(fā)讓人看不透了。
她坐在床邊,本想翻看一下,眼前一黑,熟悉的失重感傳來。
再睜眼,又回到了熟悉的大殿。
星淵坐在神座上,發(fā)覺殿中縈繞著熟悉的氣息,驀然睜開了眼。
“神主,您來了?!?
紀歲安揉了揉眉心,看著眼前恭敬垂首的男子,有些無奈:“星淵,你不用叫我神主?!?
她就算血脈特殊,可自我認知仍舊只是一個人族,神主什么的聽起來也太怪了。
星淵抬眸,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卻從善如流地改口:“是,歲安?!?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尚未收起的那本古籍上,眼神微凝:“這是《神裔血脈溯源考》?此物只在神界流傳,此刻應(yīng)當早已失傳,你從何處得來?”
紀歲安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手中的書,心中微動,將書遞了過去:“你認識?是小師祖,不對,謝清塵給我的?!?
“謝清塵?!毙菧Y低聲重復這個名字,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古籍封面上那幾個神文,神情有些莫測。
紀歲安點頭,“是有什么不對嗎?”
星淵笑著抬頭,“不是,只是很久沒看到這本書了,有些懷念?!?
他垂眸翻閱著那本古籍,指尖在泛黃的紙頁上流連,神色間帶著幾分追憶。
“《神裔血脈溯源考》”他輕聲念著書名,抬眼看向紀歲安,“此書在神界尚存時,也屬秘傳。其中記載的不僅是血脈源流,更有一些神族血脈獨有的修煉法門與禁忌。那個名叫謝清塵的人,和歲安你的關(guān)系很不一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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