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張畫像便是安彬的特寫。
皇帝看到這兩張畫像,眸色深了一分。
“來人,將安郡王府……”
“陛下,且慢?!?
太妃尖細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皇帝的宣判。
“母妃,您怎么來了?”皇帝迎了上去。
“怎么,來看看你不可以嗎?”太妃開口,“碰巧路過?!?
“兒子不是這個意思。”
“皇帝,方才本宮路過此處聽到了你跟太子的談話。”太妃在皇帝的攙扶下,坐到椅子上,緩緩開口,“是非曲直,公道在心中。安郡王是我的恩人,當年若不是他護駕,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母親了。所以,這份恩情,我一直都記著?!?
太妃回憶往事眼眶泛紅。
“母妃,朕知道老安郡王曾有恩于您,可是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皇帝輕咳了一聲。
“在你心中,母妃便是那是非不分的人嗎?若是他真的做了違法之事,母妃也不會偏袒與姑息?!?
她說話輕柔,看著皇帝,“什么證據(jù)?拿給本宮看看。”
皇帝掃了一眼畫像。
內(nèi)監(jiān)將畫像拿到太妃面前。
太妃拿著畫像,先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而后,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搖了搖頭,旋即放下畫像,“皇帝,他不是老安郡王?!?
“母后何出此?”皇帝有些疑惑。
太子視線掃向太妃。
“這幅畫像上的人,鼻梁是光滑的,老安郡王鼻梁上有一顆黑痣,不知皇帝你還有沒有印象?”
皇帝聞,想了想,好像是這么一回事。
因為他也多年未曾見到過老安郡王了,記憶有些模糊,一時也不能完全確定。
“太妃娘娘,一顆痣而已,去掉有未嘗不可?!鼻啬仓捞粫苯诱J下,開口反駁。
“太子,你有所不知,老安郡王的那顆痣,并不小,若是去掉了,這鼻梁上肯定會留下疤痕的,可反觀你提供的這畫像,皮膚平整,沒有任何痕跡,這便對不上。”
其實老安郡王身上長的黑痣,不是痣,是黑色的丘疹,與痣只是外表像而已,他中的是毒素。
一開始沒有解藥,解毒后,這些丘疹便全部消失不見。
這一點,是秦墨安無法預(yù)料的。
“誰說一定要留疤?人皮面具上面的皮脂,也可以遮掩?!?
哪知,秦墨安換了一個思路,沒有松口,“太妃娘娘若是不信,我可以請人現(xiàn)場演示給您看。只要人皮覆蓋,脂粉修飾上色,便可以達到這種效果。”
“老安郡王他是一個男的,怎么可能用脂粉?!碧冻鲆荒樆恼Q的表情。
“為何不能?若是他覺得自己鼻子上那顆痣丑呢?”
“秦墨安,本宮告訴你,不管你說的成不成立,這畫像上的人,絕對不可能是老安郡王?!?
太妃胸口起伏,“因為在你去橫山的那段時間里,老安郡王一直在東津國云游,當時,他與本宮在東津國的舊友都曾來信提到此事?!?
“可是,僅憑幾封信就能說明一切了?當時楊琛還曾偽造過林將軍的信件,企圖誣陷呢!”
秦墨安冷眼,朝著皇帝拱手,“父皇,兒臣覺得茲事體大,橫山一戰(zhàn),大奉國死去無數(shù)英勇的戰(zhàn)士,兒臣覺得,不管這畫像上的人,是不是誰,都應(yīng)該查清。兒臣請求,將老安郡王先請回來,提審!”
皇帝眉心蹙起。
“太子!你這是存心跟本宮的恩人作對嗎?”太妃臉上很難看。
“太妃娘娘,孤覺得您有一件事情做錯了。首先。老安郡王對您有恩,父皇已經(jīng)盡數(shù)賞賜,并封王了。其次,老安郡王先是父皇的臣子,然后再是您的恩人,您不能以私情干擾公事?!?
秦墨安義憤填膺,“第三,皇祖父曾在臨終之前留下遺詔,讓您不得干政,您這是要違抗當年皇祖父的遺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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