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諸位了。”他將銀錠放回托盤,用布仔細蓋好,“開采和提煉,務必以安全隱蔽為第一要務。進度可以慢,但絕不能走漏風聲。”
“小人明白?!崩瞎そ赤嵵貞?。
離開秘密工坊,扶余慈回到自己的木屋。案頭擺放著最新的情報匯總:
松浦家最近似乎安靜了不少,但暗地里與難波京的聯(lián)絡似乎更加頻繁;
筑紫家則繼續(xù)保持著“友好”的貿(mào)易姿態(tài),但提出的要求也逐漸增多;
而關于倭國使者的消息,依舊模糊,只知道朝廷已決定派人,但具體人選和行程未定。
山雨欲來風滿樓。
扶余慈知道,短暫的平靜只是假象。倭國使者到來之日,便是他面臨真正考驗之時。
屆時,他這塊“大唐郡王”的招牌能否唬住對方,他麾下這支軍隊能否讓對方忌憚,他與地方豪族的關系能否經(jīng)得起考驗,都將見分曉。
他鋪開一張粗糙的九州地圖,目光在“濟州”、“川尻”、“松浦”、“筑紫”、“難波京”這幾個點之間來回移動。腦海中飛速盤算著各種可能性和應對方案。
“或許……可以主動制造一些事端?”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心中升起。
王玄策傳來的“禍水東引”之策,或許可以提前布局。
比如,故意讓松浦家或筑紫家,察覺到一絲關于銀礦的、但又無法證實的蛛絲馬跡?
或者,利用下一次貿(mào)易或沖突,巧妙地將禍水引向?qū)Ψ剑?
但這個念頭很快被他壓下。
時機未到!
現(xiàn)在任何多余的動作,都可能弄巧成拙,引來滅頂之災。他現(xiàn)在的實力,還不足以承受任何一方的全力打擊。
“隱忍,繼續(xù)隱忍?!?
扶余慈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等待支援,等待使者,等待……最適合發(fā)難的時機。”
他拿起筆,開始給李承乾書寫密報,詳細匯報近期情況,特別是銀礦開采的艱難和倭國使者動向的不確定性,并再次懇請大唐方面能給予更多的支持和指導。
筆墨在粗糙的紙面上沙沙作響,窗外,夜色漸濃,海濤聲隱隱傳來,仿佛預示著更加洶涌的波濤即將到來。
就在扶余慈專注于書寫之時,一陣急促而輕微的叩門聲響起。
“王爺,有緊急情況。”是負責外圍警戒的心腹將領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扶余慈眉頭一皺,放下筆:“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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