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許有個五品的仇人,他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自己,他還沒有到能殺五品武夫的實力,所以努力,也要惜命。
輪獄司有個六品武夫的紫巡葉別神,方許見過之后,就更知道差距巨大,他想都不會去想自己現(xiàn)在能和六品武夫過招。
可他現(xiàn)在一個人,引走了七品武夫拓拔無同。
那個在南疆神來殺神魔來屠魔的大殊厭勝王,那個被所有邊軍視為軍神的無敵存在。
方許猜到了這個古僵的身份,他有七八分的把握猜不錯。
他不知道這樣一位驚天動地的大人物為什么會和落此下場,他也沒空去想那么多了。
他只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有所行動,他的朋友們都會死。
人都有遠近親疏,方許心里也有。
他或許不會為了高臨小隊的人冒險,但一定會為了巨少商他們冒險。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偉大的人,他也一直覺得自己當不了偉大的人。
但他一直都要求自己當個人。
被激怒的拓拔無同越追越近,速度并非方許可比。
哪怕這個人在變成這樣之前已經(jīng)身負重傷,哪怕現(xiàn)在的他遠沒有恢復(fù)到巔峰境界,可他依然要有六品以上的實力。
最可怕的是他的肉身,或許還有半步七品的境界。
刀砍不破,火燒不死,任何攻擊對這個肉身來說都沒有意義。
哪怕被眾人合力擊穿了咽喉,也沒有任何影響。
方許一邊跑一邊想,到了七品武夫境界,是不是身體已經(jīng)具備了自我修復(fù)的能力。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又是什么把拓拔無同打成重傷的?
這也就是他,在看似慌不擇路的逃亡中還能抽空想想這些。
方許的速度已經(jīng)很快了,超過了他以往任何一次遇到危險的快。
可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還在不斷縮小,被追上只是早晚的事。
方許只希望巨少商他們能聽話。
要是那群家伙不聽話,那他豈不是白白送死。
然而,誰又想送死?
方許腦海里不斷思考,只是因為他要盡快找到這東西的弱點。
一個七品武夫都能被打成重傷,然后被人改造成了這么個東西。
如果不是打傷拓拔無同的人比拓拔無同還要強大的多,那就說明七品武夫也有弱點。
至于瞳術(shù),方許早就不想了。
他又不傻。
在剛才搏殺的時候他用過無數(shù)次,沒有一次有用的。
也正是因為用過了,他才確定那個東西是六品上的武夫而不是什么扯淡的千年僵尸。
“師父!”
方許迅速喚醒在他腦海里的不精哥。
那個家伙雖然與方許的精神相通,但主動權(quán)在方許這邊。
方許還保持著對他的封印,所以只能他打擾不精哥,不精哥打擾不了他。
聽到喊聲,不精哥的身形在方許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滿臉不耐煩。
“什么事!”
“師父啊,以我現(xiàn)在的實力能干掉一個七品武夫嗎?”
不精哥:“能。”
方許驚喜了:“真的?怎么干掉!?”
不精哥:“睡覺吧,做夢什么都行?!?
方許:“......”
他回頭看向追來的拓拔無同:“你最好能想到辦法。”
不精哥在和方許精神世界連通之后,方許看到什么他當然也能看到什么。
然后他就急了:“臭小子趕緊把我放出去,你死你的,別連累我。”
方許:“你知道他是什么東西?”
不精哥:“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東西,但我看得出來他能輕而易舉的弄死你?!?
方許:“看出來了你就想辦法吧,想不到咱倆就一起死。”
不精哥已經(jīng)開始瘋狂撞擊封印了。
顯然,他也沒辦法。
對于方許來說,此時唯一的好消息是這里柱子很多。
他沒有拓拔無同快,卻能靠著這些柱子不斷變向來逃命。
可這樣逃下去,最終也是方許先力竭。
一路往回跑,也不必擔心那個詭異的老桃木門,那東西已經(jīng)被拓拔無同幾拳打的稀巴爛。
再往回逃就是寢殿,之前方許他們戰(zhàn)斗的地方。
沖回來的那一刻,方許看到地上的那些尸體忽然有些錯覺。
好像這一切不是剛剛才發(fā)生的,已經(jīng)很久遠了。
“剛才你們來過這?”
不精哥在方許腦海里問。
方許嗯了一聲:“來過,好不容易逃出去的?!?
不精哥更急了:“好不容易逃出去的你又跑回來?!你是瘋了嗎!”
方許:“因為我不想死,我只有兩條路能選?!?
不精哥:“二選一,你選了死路?不管那東西是什么,這里他都比你熟悉!”
方許:“不是二選一,是兩個都選對了我才能活?!?
不精哥:“你到底在說什么?”
方許:“第一,我若肉身受損,甚至可能死亡,那你有沒有讓我靈魂暫時保存下來的辦法!如果你有,那這條路就走對了。”
不精哥:“你已經(jīng)具備入品念師的實力,靈魂體可以比正常人存留的時間久,只要不是陽光暴曬,飄蕩個幾天不成問題?!?
“但要想更長久的存在就需要一件容器,如果不是合適的肉身,那就必須是能容納靈魂的至寶。”
方許:“我有一把傘,傘里還有無足蟲,我能不能寄身在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