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連養(yǎng)傷的時間都不給。二十大板，即使對修煉者而也足以傷筋動骨。

就在這時，四皇子突然出列，躬身行禮，語氣懇切道：“父皇，兒臣有一。沈文聰夫婦罪有應(yīng)得，然其女沈青溪，年方及笄，一直居于深閨。父母之過，子女未必盡知。若讓她隨行前往那等苦寒之地，恐一生盡毀。她終究也是沈家血脈，還望父皇念及已故侯爺功績，法外開恩，準(zhǔn)其留在京中，自行婚配，也算是給侯府留一絲體面?！?

他可舍不得沈青溪這個小妖精。也不知她學(xué)了什么還是如何，前段時間在男歡女愛的事情上突然變得無比勾人心魄，簡直讓他一刻見不到就心里癢癢。

皇帝看了四皇子一眼，目光深邃，未置可否，但顯然將他的話聽了進(jìn)去。他略一頷首，補充道：“準(zhǔn)奏。其女沈青溪，既已及笄，準(zhǔn)其留在京城，自行婚配，不必隨行?！?

幾名內(nèi)侍正要領(lǐng)旨擬詔，殿外突然傳來通傳聲，由遠(yuǎn)及近，清晰無比：

“報——！北境烈風(fēng)軍副將，周震將軍求見——！”

滿朝文武皆是一愣。周震是勇毅候的老部下，心腹愛將，在沈大將軍走后就一直代理烈風(fēng)軍。

“周震？”

“他不是該在北境嗎？”

“無詔回京，這可是重罪??！”

皇帝眼中立即寒光一閃，隨即道：“宣?！?

很快，一名身著戎裝、風(fēng)塵仆仆卻難掩彪悍之氣的中年將領(lǐng)大步踏入殿中，甲胄鏗鏘作響。他面容剛毅，膚色黝黑，眼神如鷹隼般銳利，正是烈風(fēng)軍副將周震。

他走到御前，單膝跪地，聲音洪亮，帶著邊關(guān)特有的沙礫感：“末將周震，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周震，”皇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你不在北疆鎮(zhèn)守，無詔擅離職守，可知這是何罪？”

殿內(nèi)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周震猛地抬起頭，竟是不閃不避地迎上皇帝的目光，虎目之中布滿血絲，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fā)顫：“末將知罪！末將甘愿領(lǐng)受任何軍法處置，但末將不得不來。末將此番冒死回京，一為私，二為公，更是為了我大晟萬千邊軍將士，問陛下、問這滿朝諸公一句——”

他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在金鑾殿：“我烈風(fēng)軍主帥，勇毅侯沈文志極其他的兩個愛子，為國捐軀，血染沙場！他的獨生愛女，為何在他死后，非但未能受朝廷蔭庇，反而在他用性命守護(hù)的京城里，在他自己的家中，被他嫡親的弟弟、弟媳囚禁虐待，險些喪命？！而他們二人也只是換個破地方去做官，這究竟是何道理！”

剛才殿內(nèi)的話，他在外面都聽得清清楚楚。

周震字字鏗鏘，句句泣血，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砸在眾人心頭。

“周將軍！”有大臣試圖喝止，“陛下面前，休得放肆！”

“放肆？”周震豁然轉(zhuǎn)頭，目光如刀，“沈?qū)④娫谑罆r，待我等將士如手足。他常說，他征戰(zhàn)沙場，就是為了讓身后的家人、讓大晟的百姓能安居樂業(yè)?？涩F(xiàn)在呢？他的女兒差點死在他親弟弟手里！若這就叫放肆，末將今日便是豁出這項上人頭，也要放肆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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