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直熱鬧到深夜才散去,葉緋霜問陳宴:“陳澗深,你還好嗎?”
煌煌燈火下,他的眼睛很亮,眸光清明,只是面頰有些微紅,呼吸略微粗重。
他向葉緋霜點(diǎn)頭:“我很好。”
葉緋霜嘻嘻一笑:“酒量見長啊?!?
“這些年交際比較多,免不了要喝酒?!?
“沒醉就行,趕緊回房歇著吧,明天我?guī)闵辖洲D(zhuǎn)轉(zhuǎn)?!?
葉緋霜也回了自己的房間,她一只胳膊不太方便,所以畫眉幫她沐浴更衣,花費(fèi)的時間也比以往更長一點(diǎn)。
等全都收拾好,差不多要亥時了。
葉緋霜又整理了一下明天要看的文書,房門忽然被敲響。
她以為是來送藥的畫眉,不曾想竟然是陳宴。
“誒,你還沒睡?”
陳宴不回答,只是盯著她看了片刻,忽然踏步進(jìn)了她房間里,反手把門扣上。
他把左手端著的托盤遞給葉緋霜,上邊放著的正是從畫眉那里拿來的藥。
葉緋霜把藥喝完,漱完口,見陳宴還沒走,愈發(fā)狐疑了:“有事?”
陳宴直白發(fā)問:“你們什么時候開始的?”
葉緋霜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你和蕭序?!彼f,“你們什么時候成了那種關(guān)系?”
他是沒喝醉,但不代表沒受影響。
葉緋霜和蕭序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的那一幕在他腦海中反復(fù)浮現(xiàn),越來越清晰,并且催動著他想象出更加香艷的畫面。
他越想,心中越醋意翻騰,感覺酸得五臟六腑都要裂了。
但是這滿腔的酸楚與殺意,現(xiàn)在面對葉緋霜卻發(fā)作不出來。
霏霏哪有什么錯呢?漂亮的相貌是爹娘生的,好性格是她自己長的,古道熱腸是因?yàn)樗煨陨屏?。她對誰都好,熱心付出不求回報,是蕭序那狗東西對她圖謀不軌、冒犯她。
他也喜歡她,都沒有冒犯過她。
蕭序那個狗東西怎么敢的。
他想殺了蕭序。
陳宴就這么一邊想,一邊無意識地向葉緋霜走去,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他已經(jīng)站在了她面前,幾乎和她貼在一起。
他垂眸看著葉緋霜,說:“我也可以?!?
葉緋霜:“……”
陳宴又往前一步,葉緋霜后邊沒路了,坐在了軟榻上。
陳宴順勢單膝跪在她面前,就和以前在公主府時一樣,一個仰望她的姿勢。
“殿下,我也可以?!彼f,“蕭序能做的,我都能。”
葉緋霜震驚了:“不是,你等下,我們不要說這個?!?
“為什么?我哪里不好?我不如他?”
“陳宴,你喝多了,你酒醒了再來找我說話?!?
“我沒醉,我知道我現(xiàn)在在說什么?!标愌缤抗獠槐懿蛔?,“霏霏,我從沒奢望過做你身邊的‘唯一’,能做‘之一’,我就心滿意足了。”
“之一……”葉緋霜一雙眼睛瞪得溜圓,“你以為我真要養(yǎng)很多面首?沒有啊,我那都是說說而已!”
她就是口頭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霏霏,你試一試我,我會讓你滿意的?!标愌巛p聲說,“你們平時都怎么做的?你告訴我,我一定比他做得更好。”
葉緋霜目瞪口呆:“……告訴?這是能告訴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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