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緋霜快步出來,走到陳宴面前。
她戳了戳陳宴的肩膀:“嘿,真是你??!我還以為我出現(xiàn)幻覺了呢!”
看著她驚喜又明媚的笑臉,陳宴那股淤塞在胸口的氣慢慢舒了出來。
起碼,她的高興是真心實意的。
陳宴看著她,酸溜溜道:“難為殿下還記得我。我以為殿下樂不思蜀,早把我這號人給忘了呢。”
“怎么會?你上個月不是剛給我來信嗎?”葉緋霜笑道,“快進來快進來?!?
陳宴跟著她進了房間,蕭序也已經坐起身。
四目相對,雙方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對方從頭到腳審視了個遍。
然后一個撇了下嘴,想:有辱斯文。
一個翻了個白眼,想:人模狗樣。
葉緋霜吩咐畫眉煮一壺新茶,然后坐回桌邊:“你怎么突然來了?都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城外迎你?!?
“軍報里說殿下受傷了,所以我來看看?!?
葉緋霜“嗐”了一聲:“不嚴重,都快好了。”
蕭序直接坐在陳宴對面,盯著他:“你多慮了,有我在,我能讓阿姐受多重的傷?”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蕭序的衣襟并沒有整好,松松地攏著,所以露出了不少紅痕。
他生得白,就顯得那些痕跡分外明顯,好像讓人狠狠凌虐過一番。
葉緋霜尷尬,立刻把蕭序的領子攏好:“好好理一下?!?
別顯得她和個暴力狂似的,她都沒用什么力。
陳宴沒搭理蕭序,依舊看著葉緋霜:“殿下真是身殘志堅,都這樣了還能尋歡作樂?!?
他是真的想天想地,都沒想到會是這一幕。
多虧他心理素質過硬,否則豈不是要給震傻了?
其實早該有心理預期的。
血氣方剛的青年男女,朝夕相處,發(fā)生點什么太正常。
他都明白的,只是他一直逃避去想。
現(xiàn)在事實擺在眼前,也容不得他逃避了。
他從未這么嫉妒過一個人。
還好這個時候畫眉端了茶來,夏日慣喝涼茶,幾杯下去,勉強可以壓住體內的火氣。
就是茶葉的微澀讓胸中的酸氣一催化,變成了抓心撓肝的苦。
不過幸好陳宴本就是個會隱忍的人,這幾年的宦海沉浮更讓他的養(yǎng)氣功夫出神入化。
那叫一個內心翻江倒海,外表不動如山。
葉緋霜見陳宴的茶杯空了,又給他添了一杯:“你和朝廷告了多久的假?什么時候回去?”
其實陳宴本來打算看一看她就回去的,畢竟剛剛升官,還有許多公務需要處理。
但是現(xiàn)在……
“三個月?!彼f。
“算上來回的路程,你還能在這兒呆一個月?!比~緋霜高興道,“那太好了,咱們都這么久沒見了,總算可以好好聚一聚了?!?
陳宴勾唇:“是?!?
見蕭序那滿臉的不樂意,陳宴的笑容擴大了幾分。
陳宴一來,葉緋霜自然要為他接風洗塵。
還邀請了鳳羽軍和寒夜營的姐妹兄弟們。
大家一聽他們的好馬就是這人送來的,頓時熱情無比地向陳宴敬酒,陳宴也很給面子,來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