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綺似猶豫片刻,終究還是一步步朝自已的兄長走去。
咫尺之距時,整個人突然被云硯洲伸手托住腰臀抱起。
他的手臂將她牢牢圈在懷中,肩背擋去穿堂的冷風(fēng),是全然將她護(hù)在羽翼下的姿勢,不露半分空隙。
她趴在他肩頭,聲音聽著天真爛漫,仿佛方才在墻外、她與云燼塵的糾纏親昵都未曾發(fā)生。
“大哥,穗禾呢?我先前讓她提前回院里燒上地龍,暖好炭爐,怎么不見她的身影?”
云硯洲抱著她緩步往屋內(nèi)走。
聲音波瀾不驚,仿佛只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穗禾的屋子需要修繕,我讓她今晚先去別的空房安置?!?
“另外,穗禾母親的忌日將近,明日一早我會準(zhǔn)她假,給她銀兩,再安排車夫送她,允她這幾日回鄉(xiāng)為母祭掃?!?
什么?
云綺在這一瞬蹙起眉。
在她回來之前,大哥就已經(jīng)以修繕屋子為由,讓穗禾今晚去別的地方睡。
甚至連穗禾母親的忌日都早就打探過,此刻直接做出安排,準(zhǔn)備明日一早就把穗禾送走。
縱然她原本也知道過幾天是穗禾母親的忌日,打算給穗禾放幾日假,讓她回鄉(xiāng)祭掃、探望親友,可穗禾是她的人,只有她能做主。
大哥應(yīng)該想得到,她不會喜歡旁人插手,擅自替她做決定。
這就是大哥裝不下去了的樣子嗎?將開馴的機(jī)會擺到她面前。
她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語氣也沉了幾分:“…大哥,放我下來。”
她直起身,掙脫著想要落地,聲音里帶了幾分不加掩飾的慍怒和抗拒。
“穗禾是我的人,大哥憑什么擅自讓她去別處睡,甚至明早還要把她送走,連一句商量都沒有?”
不再是平日里軟聲撒嬌的調(diào)子,語氣里多了幾分直白的冷硬。
云硯洲腳步一頓,垂眼看向懷中的人,眸色愈發(fā)深沉如墨,卻依舊不肯松手,抱著她繼續(xù)往前走,語氣沉沉:“小紈是擔(dān)心這幾日無人照料你嗎。”
他好像聽不見她驟變的語氣,也看不出她此刻的不悅,只是平靜道,“沒關(guān)系,有哥哥在,穗禾能為你做的,哥哥都能替你做,會比下人做得更好?!?
“明日我會往宮里遞份請假的折子,這幾日,我不去上朝,也不處理公務(wù),只親自照顧你,寸步不離。”
云硯洲清楚自已在說什么。
就在她和云燼塵吻在一起前,他還想著,不想在她面前強(qiáng)硬地干涉她的事。
他原本以為,他還能繼續(xù)扮演那個她喜歡的、永遠(yuǎn)包容溫和的兄長,不動聲色地讓她習(xí)慣他的存在,習(xí)慣他的照顧、他的陪伴,一步步讓她徹底依賴自已。
可就在方才,墻外的每一聲曖昧纏綿的聲響,都讓他徹底意識到,只要給她一絲自由,哪怕就在他眼皮底下,她也可以毫無顧忌地與旁人纏綿親昵。
他試圖讓自已冷靜,試圖壓下心底翻涌的瘋狂,可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做不到。
他或許是真的瘋了,瘋到只想將她牢牢鎖在身邊,不讓任何人覬覦、觸碰分毫。
哪怕明知她會不喜、會抗拒、會厭惡這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