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這里……這里好漂亮,哥,咱們真的能住在這兒嗎?”
    在把江瀅領(lǐng)到秦七汐安排的小院時,小姑娘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驚呼。
    她圍著庭院中的小徑來來回回跑了兩圈,每一處漂亮的風(fēng)景都要稍作停留,在穿過人工小湖上的石橋時,還順手從水中攬起一片漂流的桃花瓣。
    女孩子就是喜歡花,喜歡草,喜歡融入美景。
    想來此處也是日日有人精心打掃,腳下的石板路不沾半點塵泥,路旁的涼亭茶案亦是整潔干凈。
    就連佇立在庭院每個角落,用以照明的油燈,此刻也都被悉數(shù)點亮,散發(fā)著溫暖的光暈。
    所以江云帆很放心地任由她四處跑動,完全不擔(dān)心她會磕著碰著。
    “哥,你是怎么找到這么漂亮的一所小院的?”
    “是別人暫時借給我的?!?
    “嘿嘿,是不是秦姐姐呀?”
    江云帆懶得理會她的嬉皮笑臉。
    他轉(zhuǎn)過身,信步走入屋內(nèi),目光細(xì)致地掃過兩間寢臥的陳設(shè)。
    里面果然與庭院一樣,收拾得一塵不染,床鋪平整如新,被褥也疊放得整整齊齊。
    角落里還擺放著一座古樸的香爐,正幽幽散發(fā)著紫檀的氣息,想來應(yīng)是起著驅(qū)蚊的作用。
    看來,這必定是秦七汐特意交代下人收拾打理過的,那大奶牛,平日里看著憨呆呆的,沒想到心思竟也如此細(xì)膩周到。
    江云帆把仍在院中玩耍的江瀅叫了進(jìn)來,并將那間稍大一點的房間分配給了她。
    今日在外奔波勞碌了一整天,他也是累得夠嗆,匆匆洗漱一番之后便徑直往床上一躺,什么也不愿再想。
    在迷迷糊糊之間,他逐漸沉入了夢鄉(xiāng)。
    夢境里是一片混沌的虛無,江云帆感覺自己的意識不知在此間游蕩了多久。
    直到眼前的景象緩緩變得清晰,江云帆看見了一個女人,一個雖然瞧不清具體容貌,但大致能判斷出模樣十分漂亮的女人。
    她靜靜地站在窗邊,因窗外陽光熾烈,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層白蒙蒙的微光,仙氣飄渺得有些不真實。
    一陣微風(fēng)自窗外吹入,她身后那紗織的雪色羅衾隨之揚起,悠然舞動。
    整個氛圍顯得既迷幻,又透著一絲說不出的詭異。
    江云帆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不自覺地朝她走過去,而越是靠近一步,就越是能清晰地聞到女人身上傳來的淡淡桃花香。
    就在他伸出手,即將觸及對方肩膀的那一剎那。
    女人緩緩地回過頭來,一張熟悉而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臉龐,正牽動著嘴角對他展露一抹淺淺的微笑。
    女人緩緩回過頭來,一張熟悉而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臉,正牽動嘴角對他淺淺微笑。
    “大奶牛?”
    江云帆剛開口出聲,秦七汐的笑容,便立刻從臉上消失了。
    她就這樣直直地看著江云帆。
    下一刻,那張美艷無瑕的臉突然開始破裂,皮膚中間出現(xiàn)巨大的缺口,鮮血如浪潮般從中洶涌而出。
    僅僅片刻,整具身體坍塌,整個世界都被染成紅色!
    “我靠!”
    江云帆猛地從床榻上驚坐而起,瞳孔因極致的恐懼而劇烈顫抖。
    方才夢中那駭人的一幕,依舊帶動著他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直到半晌之后才逐漸平息下來。
    我勒個去,好端端的怎么還做起噩夢了?
    這大奶牛究竟是從哪里搞來的這套宅子,難不成是此地的風(fēng)水有什么問題!
    他本身自然是不懼怕什么鬼神之說的,前世也看過不少驚悚恐怖、血腥刺激的電影,對于那種突如其來的視覺沖擊,倒也完全能夠承受得住。
    可剛才那一幕的承載者,偏偏是秦七汐!
    可剛才那一幕的承載者是秦七汐!
    江云帆承認(rèn),那一刻確實有被嚇到了。
    這事搞的,饒是前世堅定唯物主義的他,也不禁有點動搖。畢竟,若人死就一切成空,那他穿越這事又作何解釋?
    江云帆的心頭不禁泛起一絲擔(dān)憂,他默默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伸手拉開窗邊的幕簾,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天色尚且昏暗,不過東方的天際已經(jīng)隱隱透出了一絲魚肚白。
    看樣子這一夢的時間著實不短,天都已經(jīng)快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