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還被喬木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一頭霧水,幾秒鐘后,尖利的警鈴聲就瘋狂沖擊著所有人的耳膜。
是異常靈壓警報系統(tǒng)。但這警報從來沒有叫得這么瘋、這么慘!
紀炎甫捂著耳朵大吼著問發(fā)生了什么,聲音摻雜在尖銳的警鈴聲中,其他人也捂著耳朵,根本沒聽到他的問題。
他下意識看向面前的沙盤,只是一眼,整個人就呆若木雞了:
巨大的沙盤上,被他們實控的藍色區(qū)域內(nèi),同時浮現(xiàn)出了幾十個藍點。
那些藍點如滴入水中的顏料,正以驚人的速度向四周氤氳開來,很快就形成了幾十處令人觸目驚心的藍色圓圈。
只是這片刻的工夫,相當一部分藍色圓圈甚至已經(jīng)完成了彼此相連,將整個紅色區(qū)域切得七零八碎。
“敵襲!是敵襲!”剛有人手動關掉警報,不知誰就大吼了一句廢話。
“這是什么情況?!”包括紀炎甫在內(nèi),所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全都傻在了那里。
那邊喬木已經(jīng)被外面的森寒逼了回來,狼狽地鎖上門,回頭問:“你們就沒收到一丁點情報?”
沒有人回應他。此處據(jù)點這些同事,顯然都被這突發(fā)狀況打懵了。
他來到沙盤邊,又問:“有任何應急預案嗎?”
紀炎甫這才微微回過神來,看著沙盤中已經(jīng)徹底分崩離析的紅色區(qū)域,苦澀地搖頭:“沒有,也不可能有。這是……最壞的情況?!?
就是說只要出現(xiàn)這種情況,你們就只能乖乖認輸?所以你們這些年完全是在賭敵人不會傾巢而出、畢其功于一役?
“那你們賭得可夠大的啊?!笔虏魂P己,喬木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這話聽在其他人耳中,都是一陣心煩意亂,只覺得這不是什么有善意的好話。
這當然不是善意的好話,這是譏諷。他就是在譏諷這些同事,這些年徹底被他慣壞了,都快被慣成巨嬰了。
真以為這行事情這么好做,功勞這么好賺?真就忘了他出現(xiàn)之前,每個月磨低保的痛苦了?
“通知其他人撤吧,”喬木再次開口,語氣溫和了不少,“咱們輸了,起碼輸?shù)皿w面點兒?!?
“不、不能再拼一把嗎?”紀炎甫明顯接受不了,指著沙盤勉強道,“你看,敵人的攻勢已經(jīng)放緩了,他們兵力也有限……”
“誰去拼?拿什么拼?”他冷聲反問,隨手指著沙盤上一處新增藍色區(qū)域,“我現(xiàn)在讓你帶人去這里,擋住敵人,反攻、驅(qū)逐、殲滅,你去嗎?你們?nèi)??去了有用嗎?打得過嗎?”
紀炎甫當然知道他們打不過。他們能守住現(xiàn)在的防線,靠的是通過各種渠道,從公司那里搞來的各種“黑科技”科技與道具,而不是他們自身的實力。
他剛才那么問,潛意識是想說你喬木的地獄里還有足夠的力量。但這話沒說出口,他就理智地自己咽回去了。
有些話,決不能說;有些事,想都不能想!這條紅線,他必須自己時刻繃緊,不能等別人給他上弦。
喬木則繼續(xù)勸說:“說白了,你們能撐到現(xiàn)在,全憑敵人在乎自家那點瓶瓶罐罐,不愿意魚死網(wǎng)破。這本就是在投機取巧。
“現(xiàn)在人家決定不在乎了,決定畢其功于一役了,你們最后一張底牌也沒了?!?
他語氣再次放緩,耐心地說:“偷了這么久的雞,已經(jīng)夠可以的了,還真指望能偷一輩子?”
說完,他直接問紀炎甫:“你說呢,紀工?”
紀炎甫知道對方點自己的原因:在場其他人可以拎不清,他這個p9如果也這么沒輕沒重,就完全說不過去了。
迅速冷靜下來的紀炎甫,也只能心中苦澀地點了點頭,強打起精神,開始勸說其他其他同事,并要求聯(lián)系其他據(jù)點的同事。
這期間,喬木則繼續(xù)觀察著沙盤上的局勢變化,又問:“石田宗弦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