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健太:“咱倆都好幾年沒見了吧?你還在民兵團?”
健太狠狠翻了個白眼:“民兵團早沒了,現(xiàn)在叫安防部!還有,老子從來沒在民兵團待過,老子打一開始就加入了阿散井首責(zé)親自組建的安保團,有正式兵籍!你是剛被人從地里挖出來的嗎?”
“哦,這樣啊,”賢太漠不關(guān)心地點了點頭,又朝芽衣聳了聳肩,“你看,我和你們根本不熟。聚會這種事情就沒必要了,我最近也很忙。你看?”
不等芽衣開口,健太已經(jīng)不耐煩地?fù)]了揮手:“行了行了,回去忙你的吧。”
同樣不等芽衣反應(yīng),賢太立刻扭頭就走,只給他們留下了一個清瘦的背影。
健太這才冷笑道:“我早就料到會是這樣。幸太那里你也別去了,他現(xiàn)在要么在公塾,不可能出來;要么在傭兵公會幫島津女士的忙,那里不對你們開放。
“就算見到了,他大概也不記得你們了。他那時候才這么小……”健太伸手比了一下,“怎么樣?要不要再做一次無用功?反正我今天的工作就是陪你們,再走兩趟也無所謂?!?
芽衣想了想,也有些意興闌珊地?fù)u頭:“那就算了,我和幸太也不熟……”
她突然想起什么,扭頭問颯太:“你呢?你和幸太熟嗎?想見他嗎?”
颯太使勁搖頭。
看著對方這副模樣,健太下意識皺了皺眉頭。當(dāng)初他就不喜歡這個怯懦的廢物,看著就來氣。這么多年了,所有人都變了,這家伙怎么還這副德性?
“怎么說話呢?!”健太無意中把心理活動說出來了,立刻遭到芽衣的抗議,“颯太前不久還告訴我,他已經(jīng)脫胎換骨了,是不是,颯太?!”
她扭頭看向?qū)Ψ?,那鼓勵的眼神仿佛在說:給他露一手,讓他看看真正的你是什么樣子的,別讓他看低了你!
承受著兩人目光的颯太臉色蒼白,下意識踉蹌著后退了兩步。
這個動作,立刻招來了健太的譏笑:“還真是脫胎換骨!”
芽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颯太,像是在給他無聲的鼓勵,又像是在審視他。最終,她帶著失望,從對方身上挪走了視線。
那個義血,她獲得的能力對方已經(jīng)知道了,或者說已經(jīng)猜到了。但對方獲得的能力,她一無所知。這讓她很不舒服,總想找機會試探對方。
但這個颯太,飲下義血已經(jīng)大半個月了,整個人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變化。所謂“脫胎換骨”更是無稽之談。
這讓她很不舒服。因為義血帶給她的巨大變化,讓她有種強烈的感覺:對方是故意的,是一種很高明的偽裝。
這種偽裝甚至也針對她、也幾乎騙過了她,或者說真的騙過了她,讓她看不出任何破綻。
這讓她非常不安。
她知道颯太與自己不同,很擅長偽裝,尤其擅長偽裝成完全人畜無害的弱者,以至于讓人甚至都不屑于欺負(fù)他。
這是獨屬于對方的保護色。
但她也知道,颯太不止是個窩囊的平庸者。如果對方一輩子就這么窩囊著,她反而會安心。憑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庇護對方一生平安。
但颯太不是。很少有人知道,或者說整個尸魂界恐怕也只有她知道,這家伙在窩囊的同時,卻有著極強的野心、欲望,甚至報復(fù)心。
這兩項特質(zhì)隨便拿出哪一項都問題不大,但組合在一起,就很不對勁了。
現(xiàn)在,颯太不僅隱瞞了自己的能力,甚至為了隱瞞,還開展了某種極其高明的、持續(xù)很久的、針對所有人的偽裝。
這讓芽衣產(chǎn)生了一種強烈的失控感,與不安全感。
而此刻,同樣有這種感覺的不止是她,還有健太。只是健太的不安,并不針對颯太那個“廢物”,而是針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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