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斫迦羅緋紗璃,你究竟想干嘛?”健太本就不是有心機有城府之人,這兩天的相處下來,此刻愈發(fā)忍不了了,也干脆不忍了。
他決定直接把話挑明:“聚會?咱們五個根本不熟吧?
“從被喬木撿回來那天開始,咱們五個就直接被分到各個家庭中寄宿了。除了那家伙幾次把咱們湊在一起勞動,其他時間咱們根本沒有任何交集!”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他冷笑道,“當初咱們幾人,我們四個之間還可以說毫無瓜葛,各過各的……”
“唯獨你不同。你一直視我們四個為對手、敵人!一直想要在喬木面前把我們四個比下去。一直在絞盡你那可笑的腦汁,用盡蹩腳的手段,來對付我們、暗害我們!”
“現(xiàn)在,二十多年不見了,你又突然冒出來,說什么想我們了,想聚一聚?”高大的健太居高臨下,冷冷審視著芽衣。
“你真以為我們都是傻子?你以為賢太為什么對你唯恐避之不及?你以為我為什么要浪費寶貴的假期陪你演這出戲?
“說吧,斫迦羅緋紗璃,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的感覺果然是對的……”芽衣笑了,毫無偽裝地笑了。
正戲要來了!健太死死盯著她,等待著她的下文。
芽衣則輕松地笑著:“這么多年不見,健太你果然長腦子了!”
健太愕然片刻,表情一下子垮了。
“現(xiàn)在的你,比當時聰明多了,也成熟多了,還開朗了好多好多,”芽衣則自顧自地說著,語氣中甚至有著幾分欣慰,“看來你真的已經(jīng)徹徹底底全身心地融入這里了,你已經(jīng)找到自己的家了,對吧?”
“你剛才在門衛(wèi)那里沒有報姓氏,所以你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姓氏,對吧?
“當初的你不需要寄宿家庭,是因為你不接受這里,拒絕融入這里。
“現(xiàn)在的你沒有姓氏,是因為戌吊已經(jīng)是你的家了,這些人都是你的家人了。我猜的對嗎?”
聽到這話,健太愣住了,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颯太,又注視著芽衣。
芽衣卻直接轉(zhuǎn)移了話題:“花咲女士還好嗎?”
剛抵達戌吊時,她就寄宿在花咲女士家中。不過那段時間并不長,大約幾個月后,她就鬧著讓喬木帶自己去了瀞靈廷。
“很好,”健太的語氣出人意料地平靜下來了,“花咲女士現(xiàn)在負責福利院,照顧那些沒有組建家庭的孩子與老人?!?
停頓片刻,他又補充:“我們都經(jīng)常去幫忙?!?
“謝謝,”芽衣露出了一絲莫名復雜的笑容,“那喬木呢?他今天怎么沒來?”
“不知道,又出去了唄,已經(jīng)消失快半個月了,”提起這個名字,健太就煩得不行,“鬼知道他去哪兒了!成天就知道往外跑。”
“當初他就是這樣,經(jīng)常突然消失,過一段時間又突然回來,”芽衣露出了緬懷的神色,又滿懷期待地問,“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嗎?我這次應該能見到他吧?”
健太卻搖了搖頭:“不好說。他最糟糕的記錄是一聲不吭地直接消失了兩年。如果不是那群來自現(xiàn)實的雇傭兵偶爾會帶來他的消息,我們都以為他死在外面了。”
芽衣輕輕嘆了口氣,用羨慕的語氣感嘆:“大家都很好啊,都越來越好了……健太你現(xiàn)在的年齡,也該準備戀愛結(jié)婚了吧?”
“啊——?”健太難以置信地拖了個長音,不明白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了。
不過他還是撇了撇嘴,回答了一句:“這種事情,我又不著急?!?
芽衣愣了愣,輕輕嘆了口氣,微微點頭輕聲道:“是啊,你不用著急……”
看著對方這副模樣,健太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最后一個問題,回答完你就可以去享受剩下的假期了哦?!毖恳略俅温冻鲂θ?,卻是營業(yè)式的笑容。
她的語速陡然放慢,吐字也比之前任何一句話都清晰得多:“你,知道,義血嗎?”
身后的颯太,身子微微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