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有些不理解他為什么這么驚訝,好像這對他而是一件不該發(fā)生的事情,只好壓下心中的疑惑,耐心解釋:
“我們在項目中獲取的技術與產品,總部不打算收購,評估通過后就會給我們專營權限,允許我們自行組織生產。調查員如果有需求,就可以從我們手里購買。其他分部也可以大宗采購?!?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對這類情報感興趣,但主任很樂意使用這些完全公開的情報來換取他的好感度,所以解釋起來毫不敷衍、格外賣力:“還有其他機構也可以買,只是需要總部頒發(fā)出口許可,或針對某個機構的出口特許?!?
“即使不是我們的產品,例如這個,就是從昆明省部大宗采購的,”對方指了指旁邊的箱子,喬木聽得全神貫注,也沒去看那具體是什么,“也可以賣給在外部項目中與我們有穩(wěn)定合作關系的其他機構調查員,前提是對方在總部那邊沒有不良記錄?!?
聽著對方的解釋,喬木也意識到這個世界與他的世界真的有很大的區(qū)別。這個世界的新,竟然向各省部下放了如此多的權力,這在他所處的那個世界是絕對無法想象的。
這大概也是這個世界的新比他那個更強大的原因?因為更高的自主權帶來的活力?
這只是他的憑空猜測。這件事情,需要充分調研后才能做初步的判斷。他顯然沒這個工夫。
“這些都是制式道具,是可以批量生產的,”見他沒有問題了,主任好心提醒,該去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地——調查員個人道具倉儲區(qū)了。
主任相信,那里才是這個綁匪的興趣所在。畢竟一堆制式道具有什么價值?掌握在調查員手中的特殊道具乃至專屬道具,才是真正值錢的。
至于他此舉會讓省部調查員損失慘重一事,他也顧不上了。甚至說句難聽的,誰讓那群家伙逃跑的時候不帶上他?
現(xiàn)在因此而損失全部個人道具?活該!
“這里放了多少?別的地方還有嗎?”喬木卻沒聽對方的暗示,而是拍了拍身旁明顯存放武器的軍綠色木頭箱子,豪氣地宣布,“這些我都要了,有多少要多少!”
此話一出,后面的俘虜們紛紛愕然。主任呆滯了片刻,小心地問:“這……這里有很多,工廠那邊應該也有不少……您、都要?需要找車隊和裝卸隊嗎?”
喬木卻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直接打包帶走。”
不等主任細琢磨這話是什么意思,只覺眼前一黑,接著陡然一亮。突如其來的強光,讓適應了昏暗環(huán)境的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等再睜開時,看著這空曠的樓層,遠近幾十根孤零零的承重柱,以及最遠處貼了不透光玻璃紙以阻止外部窺視的窗戶,他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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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木最終也沒去那個主任口中的省部代工工廠掃貨。畢竟他的地獄也在搭產線搞生產了,除了基礎資源與農副產品還得去外面“進貨”,成品工業(yè)品的對外依賴性已經很低了。
就算搞進去的成品工業(yè)品再多,自身沒有生產替換能力,也只是一堆不受待見的一次性消耗品。
就算有仿制價值,也用不著弄太多,有個十幾幾十件樣品就夠了。
將鄭州省部的倉儲區(qū)清掃一空后,他也不再嚇唬那些俘虜,只留下一句“你們自由了”,就直接離開了。
直到他離開,都沒遭受任何襲擊,更沒察覺到任何異樣。這也讓他更加相信,首都那邊確實遇到了大麻煩。否則總部絕不敢輕易拋棄一個省部,這個責任沒人擔得起。
甫一抵達首都,他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緊張感。
明明他所在區(qū)域明沒有發(fā)生什么,社會秩序仍舊井井有條,但他依然從行人的反應中察覺到了某種普遍的焦慮。
觀察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到了焦慮的源頭:斷網了。
所有人的手機都沒有任何信號,街上沒有5g,店里沒有wifi,幾千上萬的手機,除了應急通訊什么都做不了。
喬木立刻意識到,這應該是這個世界的新,面對失控的異界入侵事件,采取的緊急管控手段。
他沒在那里停留,甚至都懶得掩飾,直接推了個空間門,去了新總部。只有這種時候,他才敢靠近這個地區(qū)。
喬木沒有直接進入總部,而是沿著總部外圍溜達了一段距離。
此刻的新總部,從外面看一片死寂,除了比平日里多了十幾倍的仿生人保安在園區(qū)中游蕩,看不到任何工作人員,仿佛整個園區(qū)都放假了一般。
但喬木知道,只要自己此時敢踏入園區(qū)范圍半步,立刻就會遭到包括那些仿生人保安在內的總部防御力量的無情打擊。
這個世界的新,此刻應該已經知曉他的具體位置了,沒理他,只是不愿意節(jié)外生枝罷了。不過這也讓他更清晰地意識到另一伙入侵者的棘手之處,也更好奇對方的身份了。
他雙手揣兜站在園區(qū)外圍,與已經逐漸聚攏過來的十多名仿生人保安無聲對峙。
此刻的只要往前邁出一步,邁過身前那棵樹,就算進入新園區(qū)范圍了,恐怕立刻就會遭到仿生人保安不顧保密條例的凌厲攻擊。
但他不在乎,他和里面的決策者很清楚,只靠這些仿生人保安根本攔不住自己。除非對方能拿出更有力的威懾,否則別說面前這十幾個仿生人,就算再增加十倍,他也不放在眼里。
“要怎么選呢?”他喃喃自語,“是直接洗劫這里,還是去主戰(zhàn)場摻一腳,研究一下幫哪一方?”
他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被幾米之外的仿生人聽見,甚至裝模作樣掏出一枚硬幣,做出拋起的動作。
他知道對面的決策者看得見、聽得見,他很好奇對方會如何決策。繼續(xù)被動地對他放任自流?還是主動站出來試著與他溝通?
他等了片刻,見沒人試圖通過仿生人與他對話,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將大拇指甲蓋上的硬幣輕輕彈起。
仰頭看著硬幣轉著圈飛到最高點,停滯片刻墜落下來,他正抬起手背去接,一只手突然憑空從旁邊伸出,搶先一步,一把攥住了那枚硬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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