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番隊今天過年,因為某個名叫更木的病人今天出院。
他們終于不用承受對方宣稱四番隊太弱了流魂街隨便一個小混混都能滅了他們于是每天拽著他們做強化訓練這種上輩子作了孽這輩子才不得不承受的糟心事了。
喬木也終于能過幾天清閑日子,不需要忍受對方每天的約戰(zhàn)、承受對方嘲笑自己身子骨弱傷口愈合慢了。
正好十番隊隊舍沒了,他也沒了住處。新隊舍建好之前,十番隊全體都被分到了其他番隊暫住。他留在這兒挺好的,更木和草鹿走了,這病房就是單間。
正躺在床上吃著被切成小塊喂到嘴邊的水果,病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我來吧。”芽衣立刻起身,想要過去幫四番隊隊士的忙。
對方連忙推辭,喬木也隨手將小丫頭拽了回來:“這是他們的任務,你繼續(xù)給我切水果?!?
芽衣聞,立刻乖乖坐回窗邊,繼續(xù)用小刀切水果投喂他。
這副乖巧的模樣,讓那個年輕的四番隊隊士都忍不住側目。
沒錯,芽衣也來了。
雖然他身負重傷還居無定所,但為了避免對方一覺醒來再次離家出走,他還是開了個空間門將對方接了過來。
這段時間,芽衣一直在四番隊綜合救護所陪床。
喬木一開始只打算以此安撫對方,沒想到小姑娘很入戲,一來就立刻化身侍女,開始了笨拙但用心的侍奉。
一度甚至還要給喬木擦身,但被他拒絕了。
對平民擅闖瀞靈廷乃至護廷十三隊一事,四番隊上下也選擇視而不見。
相較之下,卯之花隊長與山田副隊長反而對喬木的能力更感興趣。畢竟急救最大的困境,就是黃金時間總在路上被憑白耗盡。
喬木本以為自己能在這里多清閑幾天,沒想到快到午飯點時就接到傳訊,要求他下午去一趟一番隊。
他并不感到意外,畢竟自己拆了十番隊隊舍,這事兒肯定得給個交代,不然往后隊伍就沒法帶了。
只是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處分,最好是罰金從薪水里扣這種。
不過他還是沒猜到山本總隊長找他的原因。
“十番隊副隊長?”到了總隊長室,聽到這個消息的他有些驚訝,“我才入隊幾個月吧?會不會太快了些?”
“入隊半年便晉升番隊副官,雖屬罕見,卻也并非沒有。但是!”總隊長嚴肅地看著他,“護廷十三隊的副隊長,是責任,而非地位。一旦履職,就必須以身作則,時刻……”
“好麻煩啊,”喬木不耐煩地打斷了對方的長篇大論,皺著眉頭掏著耳朵,“我拒絕?!?
總隊長室一片死寂。
“放肆!”雀部長次郎上前一步,對他怒目而視。
一旁陪他一同前來的卯之花烈,與排在他們后面等待匯報工作的愛川羅武,也不禁側目。
山本總隊長卻似乎并不意外,注視了他片刻后,直接問:“理由呢?”
“為什么不能是隊長?”喬木反問,“十番隊現(xiàn)在最缺的是隊長吧?”
愛川羅武沒忍住發(fā)出“噗嗤”一聲,差點笑出來。
雀部長次郎瞪了對方一眼,又惡狠狠地盯著喬木,仿佛要把他盯到羞愧自盡。
“荒唐,”山本總隊長只是點評了這一句,語氣卻并不嚴厲,反而非常平靜,“護廷十三隊鐵律,只有掌握卍解之人,才有資格出任隊長一職?!?
“我有卍解啊,”喬木拍了拍空蕩蕩的腰間,才想起佩刀放在外間了,便說,“我的卍解就是……嗯……”
他想了想:“斬魄刀偽裝成淺打麻痹敵人,趁敵人大意將其一擊秒殺!怎么樣?”
愛川羅武終于沒忍住,笑出了聲,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自自語”:“赤丸的卍解就是在七番隊外偽裝成一條狗,趁其不備奪走敵人的食物,餓死敵人……”
“夠了!”山本總隊長終于怒了。
他怒視著這兩個不成器的下屬,一個桀驁不馴,另一個吊兒郎當,全是不讓人省心的東西。
“成為副隊長,薪水可以漲不少哦?!泵以囋囬_口了,擺明了就是在誘惑喬木。
畢竟喬木出身流魂街大數(shù)區(qū),肯定囊中羞澀。從現(xiàn)世過來的靈魂,又會很懷念現(xiàn)世優(yōu)渥的生活條件。
總算有個靠譜的……
山本的怒意剛消去了幾分,就聽卯之花又道:“而且,十番隊如今沒有隊長,隊屬經費全都由副隊長支配哦。十番隊要重建隊舍,之后一段時期的經費會非常充裕哦。你也可以多和我家山田副隊長交流,他很擅長做賬?!?
“嘎!”山本面前的案幾表面,出現(xiàn)了一條橫貫的裂縫。
此刻他只想用自己額頭暴起的青筋勒死眼前這三個混蛋。
與此同時,雀部副隊長也開口了:“喬木隊士,正如總隊長殿下所,副隊長是責任,而非地位,是護廷十三隊對我等的考驗。
“身為強者,想成為隊長,這是人之常情。正因為如此,你才應該在副隊長之位上,展現(xiàn)自己的才華與能力,證明你有資格肩負起更重的責任!”
摒棄前嫌的雀部,一番話說得語重心長、苦口婆心,努力希望年輕人能理解他們的良苦用心。但他注定要失望了。
“為什么?”面對喬木的再次拒絕,雀部疑惑不解。
他只見過因為喜歡某支番隊而拒絕外調升遷的,或者敬重某位前輩而不愿升遷超越對方的,還真沒見過喬木這般的。
他也不客氣地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喬木隊士難不成如此野心勃勃,連副隊長之職都看不上,非隊長不可?”
雀部這么一問,山本也微微睜眼看向喬木,想知道這個年輕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為什么?這還用問?當然是為了不搶黑崎一心、日番谷冬獅郎與松本亂菊的身份啊。
他又不是沖著終結項目來的,肯定是在努力達成自己目的的前提下,盡可能維持劇情先知的優(yōu)勢。
這么早就搶了如此重要的位置,掀起的蝴蝶效應會讓人很難應付。
但他肯定不能這么說,只好胡亂找了個理由:“他們都說,隊長的話,就可以把工作丟給副隊長。但副隊長的話,就只能乖乖當牛做馬了?!?
“……”
“咔……嘭!”
全場尷尬的沉默中,山本總隊長面前的案幾,終于斷成了兩半。
卯之花烈與愛川羅武兩名隊長,也紛紛向喬木投來危險的目光。
但這目光被山本捕捉到后,反而令他更加憤怒了:“雀部,傳總隊長令。從今往后,隊長不得將自己分內的隊務交由他人處理。否則……就連自己的薪水一并交出去!”
兩位隊長的目光更加危險、幽冷了。
喬木也越來越尷尬:他只是隨便找了個借口,沒想到一時不慎,竟然把護廷十三隊全體隊長都給得罪了。
他急著想要轉移話題,腦中想著山本剛才的命令,靈機一動,立刻發(fā)問:“那如果我擔任十番隊副隊長,就要把本該隊長做的工作也做了,那我是不是能同時領取隊長的那份薪水?”
瀞靈廷的打工人,薪水最高的莫過于十三位隊長。如果他能拿到隊長的那份薪水,就能給戌吊五區(qū)采購不少東西。
山本對這個滑不留手的小子已經徹底沒有好感了,惱火地瞪著他:“隊長職責中,處理隊內文書工作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只承擔這部分工作,遠遠配不上隊長的薪水?!?
“我知道,隊長得負責打架嘛,”喬木指著自己,“我也可以呀,我也挺能打的。”
山本頓時啞然。但他自然不可能真的將隊長的那份薪水一并給喬木,連理由都懶得找了,冷冷說道:“不可能?!?
“為什么?”喬木抗議。
“沒有為什么,”對方停頓一下,還是給出了理由,“有違傳統(tǒng)!”
“切——”他一聽這個,頓時面露不屑。
“喬木隊士,休得放肆!”之前還好相勸的雀部副隊長,見他這副表現(xiàn),立刻怒聲呵斥。
喬木卻繼續(xù)討價還價:“那我當隊長吧,副隊長那份薪水我不要了,在十番隊找到合適的副隊長之前,副隊長的工作我也義務承擔,怎么樣?”
山本徹底怒了,瞪大眼睛咆哮:“竟然拿隊長之職討價還價,你當護廷十三隊是商店嗎?!”
“可我真的很能打,”喬木一臉無辜,卻胡攪蠻纏,“不信你們把那個更木叫過來,我們可以在一番隊打?!?
聽到這話,山本總隊長只感覺全身的鮮血都涌進了腦袋,腦殼突突地發(fā)脹。
卯之花烈不愿意這個年輕人繼續(xù)氣總隊長,便再次強調:“卍解未成者,不得擔任護廷十三隊隊長之職。這是護廷十三隊千年不變的規(guī)矩。”
“又是規(guī)矩,”喬木不屑地撇了撇嘴,“你們的規(guī)矩真多,都快比人多了?!?
就在這時,一聲隱約的鐘聲,穿過總隊長室敞開的窗戶傳了進來。
所有人都愣住了,下意識看向窗戶的方向。
緊接著又是一聲、再一聲……在所有人的沉默中,鐘聲響了整整十一下才徹底停住。
“怎么了?”喬木疑惑地問。
他從來不知道瀞靈廷中竟然會響起鐘聲,而且看這幾位老人的表情,這鐘聲似乎很有講究?
見所有人都面面相覷,沒有人回答他,他干脆又問:“難不成是靈王生了?”
山本干枯的臉頰狠狠抽搐了一下。
雀部也知道這小子是故意的,不能任由對方這么胡說八道,便主動解釋:“十一聲鐘聲,是十一番隊新任隊長的就職儀式,也是祭奠前任隊長的儀式。這是十一番隊的傳統(tǒng)?!?
愛川羅武疑惑地撓了撓頭:“十一番隊也換隊長了?這些年的隊長變動也太頻繁了吧?”
山本與卯之花都沒有理會他,而是目光深邃地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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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死了,這個十一番隊到底在哪???怎么就這么難找?喂,小鬼,你是不是帶錯路了?”
更木走一路抱怨一路,好幾次都想按照自己的判斷走,但都被肩上的八千留無情鎮(zhèn)壓了。
一直在前面領路的四番隊隊士,只能苦笑著不停解釋這是這個方向沒錯,自己去過很多次,不會走錯的。
更木并不相信。他去過再多次的地方,都會時不時迷路。在他看來,怎么可能有人去過幾次就能確保不迷路呢?
見他如此不耐煩,領路的四番隊隊士也小心翼翼地提議:“更木君,你身上的傷還很嚴重,體力也很受影響吧?不如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這就累了?”更木卻居高臨下,輕蔑地打量著對方,“我就說了,你們四番隊的人都太差勁了,必須嚴加訓練才行!”
面對這個不僅不領情還沒禮貌的混蛋,隊士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卻只能忍了。
不忍不行,打不過呀。前幾天巡查病房的山田副隊長,都因為習慣性毒舌而被揍了,他們更不在話下。
但泥人也有幾分脾氣,更何況被這個混蛋欺負了這么多天的他?
隊士干脆不再為對方考慮,反而加快腳步,甚至用出了瞬步。
嘴賤?讓你吃點苦頭!他心中惡狠狠地想著。
一路狂奔帶瞬步,直到自己氣喘吁吁再也跑不動了,他才停下腳步,扶著墻彎著腰好一會兒才重新喘過氣來。
不過這一路狂奔,冷靜下來的他立刻感到后悔:自己身為救護隊的一員,怎么能對傷員做這種事情?!
心中悔恨不已的他立刻就要原路返回,去尋找更木。
但剛一回身,就一頭撞在一堵墻上。
墻?身后什么時候有墻?
“哈!我說什么來著?你也迷路了吧!”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口吻,讓他愕然抬頭看去。
映入眼簾的,就是更木那張欠揍的丑臉。
“你……”他后退兩步,驚愕地看著對方。沒有一絲急喘,沒有一滴汗水,全程都悄無聲息地跟在自己身后,就連繃帶下面的傷口都沒開裂……
這家伙……難道是怪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