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力量真是神奇啊,”穿過空間門來到喬木住所的綱彌代時灘,無比興奮地感慨,“這個世界果然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
“縛道之四·這繩!”一條紅繩從喬木手中射出,直接將對方捆了個結(jié)實。
綱彌代時灘心中一驚,掙扎了幾下無果后,愕然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就是這個房間,”喬木從對方身邊走過,坐回自己的床上,“幾天前,26名襲擊附近五區(qū)的暴徒,當(dāng)時就是在這個房間中接受制裁、化作靈子?!?
“喬君,我明白你的憤怒,”綱彌代時灘一臉真誠與悲痛地說,“我雖然不齒于自己的身份,但畢竟也是綱彌代家的一員。族人犯下的罪行,我愿意代為贖罪。但還請你……”
“真的是綱·彌·代·家所為嗎?”喬木直接打斷對方,“綱彌代時灘,那些人是受你指使的嗎?”
“當(dāng)然不是!”對方毫不猶豫地憤怒否認(rèn),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輕輕兩聲敲門聲,但兩人誰都沒有理會。
綱彌代時灘繼續(xù)義憤填膺地說:“喬君,你剛才明明還說我們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為何此時卻要如此疑我?就因為我的出身、我的姓氏?”
喬木卻只是冷冷注視著對方,緩緩開口:“果然是你。”
還想說什么的綱彌代時灘,一下子卡住了。
喬木則繼續(xù)問:“你玩弄這種無聊的把戲,又刻意接近我,是為了引誘我對付你的族人、幫你奪取家主之位嗎?”
這一次,綱彌代時灘沒有回答,而是驚愕地瞪著喬木。
同樣是驚愕的表情,這一次,喬木卻從中看出了某種真實。相較之下,能明顯發(fā)現(xiàn)對方之前的驚訝中,刻意而為的痕跡。
“嘟、嘟?!鼻瞄T聲再次響起。
“我明白了,”喬木點了點頭,“最后一個問題,你是怎么看中我的?是誰向你透露了我的情報?”
綱彌代時灘徹底不裝了,臉上的真誠、正直與專注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扭曲到令人不安的怪異微笑。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對方輕佻地反問,“為什么不開門?門外是誰?和你一樣有某種獨特能力的同伙?”
“回答我的問題,”喬木不理會對方,“是我先問的?!?
“哦?這么說,是回答換回答?還真是幼稚呢……”綱彌代時灘如此說道,但還是乖乖道出了真相。
與喬木想象中六番隊有人出賣他的情報不同,綱彌代時灘并沒有從任何人那里聽說過他的情況。
說起來,這事情的根源反而在他身上。
對方之前因為殺害身為護(hù)廷十三隊隊員的妻子與同僚,被中央四十六室判處懺罪宮監(jiān)禁,本來還有上百年的刑期。
但前不久,京樂家的繼承人犯了過錯,卻被中央四十六室以身體抱恙為由,改監(jiān)禁懺罪宮為居家軟禁,軟禁監(jiān)護(hù)人則是犯人父親、京樂家主。
這種赤裸裸的袒護(hù),自然……不會有人提出異議。
綱彌代時灘見狀,立刻安排家仆進(jìn)行運作,幫他爭取居家軟禁。
這種事情一旦有了先例就好辦了,尤其他本來也監(jiān)禁幾十年了,綱彌代家主也消氣不追究了,中央四十六室自然不會和一位上位貴族過不去,就找了個“身體虛弱”的理由,讓他回家了。
說是軟禁,自然沒有人會毫無眼力見地認(rèn)真執(zhí)行。綱彌代時灘由此也事實獲得了自由。
重獲自由的綱彌代時灘,沒過多久就打算給志波家添點兒堵——百萬年來,這種習(xí)慣幾乎已經(jīng)刻進(jìn)綱彌代家成員的基因里了。
吃了閉門羹的他選擇直接潛入志波家,看看有沒有把柄可抓,沒成想就撞上了喬木使用空間門,邀請志波一家去戌吊那一幕。
若是沒有綱彌代時灘的親口供述,喬木又哪里能想到,戌吊五區(qū)這場無妄之災(zāi),竟然完完全全就是他這只蝴蝶亂扇翅膀所致。
他本以為這背后有什么針對他或戌吊的大陰謀,沒想到只是自己無意間被一個瘋子盯上了而已。
“現(xiàn)在輪到你回答了?!本V彌代時灘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處境,依然帶著扭曲的微笑,等待喬木履約。
喬木沒有說話,打量著對方,陷入沉思。
“你是怎么識破我的?門外是什么人?”綱彌代時灘提醒。
要怎么處置呢?肯定不能殺掉,不然集體無意識應(yīng)激那邊不好交代。也不好讓這家伙勞動,八番隊不會坐視大貴族如此受辱。
“喂!你怎么不說話?”綱彌代時灘開始生出不好的念頭,“你不會打算毀約吧?”
喬木卻只是淡淡地問:“我什么時候和你有過約定了?”
這一問,直接給綱彌代時灘問蒙了。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對方壓根就沒搭理他的“回答換回答”,完全是他自作多情罷了。
說起來,他從未在護(hù)廷十三隊外,遇到過敢如此不敬的平民,所以根據(jù)過往的經(jīng)驗,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你這家伙……”綱彌代時灘并沒有憤怒,反而笑了,笑得很開心。
仿佛一個惡劣的小孩,終于找到了能讓自己心動的玩具。
看著對方這副模樣,喬木忍不住直皺眉頭:怎么小日子的作品里全是這種莫名其妙的變態(tài)?
他一點都不想和對方交流,一記手刀干凈利落地砸暈了對方:“要,麻煩你跑一趟,把他扔到虛圈去?!?
東仙要已經(jīng)是假面了,能夠自由穿越黑腔,進(jìn)出虛圈。
憑空出現(xiàn)的對方,一臉嫌惡地拎起癱倒在地的仇人,摸索了兩把后,卻又提醒:“他沒帶斬魄刀,到了虛圈會死?!?
“那就死唄,”喬木毫不在意,“正好我省心了。”
東仙要提醒:“那這個進(jìn)度怎么辦?不會出意外嗎?雖然不知道這家伙未來在續(xù)作中會干什么,但我可不覺得他是個可有可無的龍?zhí)??!?
“嘖……”喬木有些苦惱地咋舌,最終無奈地問,“你知道他斬魄刀在哪嗎?”
“我知道他住在哪里,不出意外,斬魄刀就在他的住處。”
“好吧,”喬木重重嘆息,厭惡地瞥了眼東仙要手中的綱彌代時灘,“還得為這種變態(tài)考慮,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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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哈哈,別這么說嘛,”志波海燕有些尷尬地摸著后腦勺,“畢竟他們也是責(zé)任所在?!?
“好吧,看在海燕的面子上,你們問吧,速戰(zhàn)速決?!眴棠静荒蜔┑財[了擺手。
兩名六番隊調(diào)查人員對視一眼,卻無可奈何。
六番隊全員貴族出身,如何能忍受區(qū)區(qū)平民在自己面前放肆、猖狂?
偏偏這位他們?nèi)遣黄穑赃厡@個平民維護(hù)有加的志波海燕他們更不能冒犯,只能有氣往肚子里咽。
“你上一次見到綱彌代時灘,是什么時候、什么地點?”
“半個月前,在戌吊,”喬木“回憶”了一下,又主動交代,“我們一起罵了綱彌代家,罵了瀞靈廷不少貴族,還罵了山本重國。然后他就告辭了?!?
兩名六番隊隊員立刻面露怒容,雙眼噴火,恨不得當(dāng)場把這個狂徒生吞活剝了,卻偏偏不敢有所行動。
無他,真打不過。副隊長現(xiàn)在還臥床不起呢。
一旁的海燕,表情也更尷尬了。
“荒唐!”一名隊員駁斥,“綱彌代時灘大人身為大貴族,怎么會和你一個平民交好?又怎么會說出那些失禮的話?”
“這樣啊,”喬木若有所思,“要不你們拿著我的供詞去找那些認(rèn)識綱彌代時灘的貴族,問問他們供詞中的那番話,像不像那家伙能說出口的?如果他們都說是胡編亂造,那你們再來抓我。”
那隊員立刻被堵得說不出話了。
綱彌代時灘性格之惡劣,整個瀞靈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家伙說出什么僭越失禮的話,人們都不會意外。
見同伴無以對,另一人立刻跟上發(fā)難:“我們現(xiàn)在懷疑是你使用危險的能力,在朱洼門外綁架了綱彌代時灘……”
“證人都這么說?”喬木卻反問,“你們知道我們是從朱洼門離開的,一定有目擊證人對吧?他們都指控我使用暴力,而不是和綱彌代時灘握手后,有說有笑地去了戌吊?”
護(hù)廷十三隊成員畢竟不是什么職業(yè)刑偵,平日里僅憑死神的威勢,就能嚇得“宵小”肝膽欲裂,哪里還敢當(dāng)面說謊?
現(xiàn)在遇到了個不怕他們的,這招就失靈了,他們就束手無策了。
一通訊問,沒能取得任何成果。他們又不能嫁禍,也不愿意為了一個神經(jīng)病做這種事情,只能草草收場。
待六番隊成員離開后,志波海燕好心提醒:“綱彌代時灘是五大貴族的繼承人,雖然只是末席,卻也非同小可。鬼道眾已經(jīng)派人趕往戌吊了!
“五大貴族各有各的秘密,這一點會在我們自身的靈子上體現(xiàn)。如果綱彌代時灘真的死在戌吊,鬼道眾一定能從散布空氣的靈子中發(fā)現(xiàn)證據(jù)?!?
“多謝提醒?!眴棠倦S意點了點頭,并沒有放在心上。
“所以,我得知道綱彌代時灘的失蹤,究竟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海燕卻嚴(yán)肅地問,“還有,他究竟是死是活?”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喬木雙手一攤,“反正他離開戌吊時是活著的,之后有沒有被仇家啊強盜啊傳說中的大虛啊什么的殺死,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
志波海燕盯著他看了半天,才松了口氣,輕松地笑道:“和你無關(guān)就好。否則背上殺害大貴族的罪名,即使是我,也不敢為你開脫了?!?
喬木沒有說謊,他說的都是實話,卻依然誤導(dǎo)了志波海燕。
他不想騙對方,卻也不能對對方說實話,讓對方陷入兩難的境地。哪怕他愿意交代綱彌代時灘的下落,他也沒法解釋自己是怎么把那家伙扔到虛圈的。
“好了,這件事就這么過去吧,你放心,無論護(hù)廷十三隊還是鬼道眾,都不會憑空污泥清白,”志波海燕輕松地擺了擺手,“這次找你來,協(xié)助調(diào)查只是次要,其實還有另一件正事?!?
喬木坐正身子,靜待下文。
志波海燕則清了清嗓子:“喬木,我以十三番隊五席的身份,正式代表護(hù)廷十三隊,向你發(fā)出邀請,邀請你加入我們!”
對來自護(hù)廷十三隊的邀請,喬木并不感到意外。
無論從護(hù)廷十三隊自身的立場出發(fā),還是從山本總隊長的個人理念考量,把一個很能闖禍卻又能有效溝通的麻煩精收編進(jìn)去,都是最佳選擇。
護(hù)廷十三隊中相當(dāng)一部分平民出身的隊士,都是這么進(jìn)去的。
更不用說護(hù)廷十三隊很大程度上就是這么起源的,第一代十三位隊長都是一群放著不管敢把天給你捅破了的麻煩精、討厭鬼。
不過他并沒有立刻答應(yīng),因為這不符合他的人設(shè)。
喬木皺著眉頭沉吟片刻,才撇著嘴說:“不要,好麻煩啊……”
他看著志波海燕,突然想到什么,便問:“不會是加入十三番隊,接受你的領(lǐng)導(dǎo)吧?”
山本那個糟老頭子確實很可能這么干,讓志波夫婦用友情約束他,讓浮竹十三郎趁機(jī)用愛與溫柔“感化”他。
“當(dāng)然不是,我們十三番隊可容不下你這尊大神,”志波海燕笑道,“不過我們確實已經(jīng)決定好你的去向了,不妨猜一猜?”
“反正肯定不是六番隊?!眴棠酒擦似沧?,他要是去了六番隊,可能半年內(nèi)就會手刃隊長,“八番隊?”
問完他就自己否定了:“八番隊要監(jiān)視其他番隊和整個流魂街,你們不會允許我監(jiān)守自盜的?!?
“什么叫監(jiān)守自盜???”海燕反而吐槽,“這么不自信?你不會真的打算盜什么吧?”
喬木沒回答對方,而是說出了自己的答案:“我猜是十一番隊?讓戰(zhàn)斗隊狠狠調(diào)教我一番?”
“猜錯了!”海燕卻得意地?fù)u頭,“怎么可能把你扔到十一番隊?萬一你當(dāng)上隊長……”
對方的話戛然而止,顯然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尷尬之間,猶豫片刻,只好嘆了口氣,把話挑明:
“十一番隊的隊長繼任規(guī)則很特殊。護(hù)廷十三隊各位隊長雖然脾氣性格迥異,但一定得是靠得住的人。這種事情,是需要時間來考驗的……”
喬木卻并不在意,隨意點了點頭:“所以,究竟是幾番……”
他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一個非常驚悚的可能性,緊張地問:“不會是一番隊吧?!”
一瞬間,海燕也愣住了。
一番隊?他被總隊長破例叫過去商量的時候,和幾位隊長商量了許久,大家偏偏就沒想過一番隊這個選擇!
“嘖……”他忍不住咋舌。被喬木這么一提醒,乍一想來,站在護(hù)廷十三隊的立場上,讓喬木加入一番隊,還真是個很好的選擇。
畢竟這種程度的“刺頭”,也只有總隊長有信心壓制、駕馭了吧?
仔細(xì)回憶的話,京樂隊長也許想到了,但沒有提出來。
心中感慨著,海燕笑著調(diào)侃喬木:“你不是說不來嗎,怎么還這么關(guān)心?”
“好了,別賣關(guān)子了,”喬木不接這茬,懶洋洋地說,“到底是幾番隊?我可聲明,如果是一二四,我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海燕反而奇怪地問:“四番隊?你為啥會覺得我們會把你放到四番隊?”
當(dāng)然是因為四番隊有個智慧與戰(zhàn)力爆表還深藏不漏的“掃地僧”啊……喬木心中吐槽。
他還真怕山本讓卯之花烈盯著他,那樣他干什么都會束手束腳。連藍(lán)染都騙不過的女人,他可沒信心能在對方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好了,不逗你了,”見他不說話了,玩夠了的海燕也不在賣關(guān)子,痛快地給出了答案,“我們對你的安排是十番隊?!?
“十番隊?”聽到這個答案,喬木驚愕,“十番隊不是沒有隊長嗎?”
“嗯,不止沒有隊長,副隊長、三四五席、七席九席,全都空缺,”說到這個,海燕就傷感地嘆了口氣,“你應(yīng)該也聽說過了對吧?那次大虛入侵過于突然,十番隊的損失太慘重了?!?
“上位席官都沒了,我去干嘛?”喬木并不在乎之前的十番隊是怎么沒的,只是驚訝地問,“沒人盯著我,你們能放心?還是你們已經(jīng)決定好十番隊隊長的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