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部長次郎被人抬了下去,聞訊趕來的一番隊其余席官試圖陪侍左右,但都被山本總隊長趕走了。
空曠的辦公室中,只剩下他與闖入者兩人。
喬木講述之后,兩人誰都沒再說話,就這么一個坐著、一個站著,隔著幾十米,大眼瞪小眼。
直到喬木身后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哎呀呀,聽說這里有好戲看,我應該沒遲到吧?”伴隨著輕佻的聲音,一只熟悉的斗笠從門后探了出來。
“進來!”山本呵斥一聲,看著自己的愛徒扭扭捏捏地鉆進來,反身將大門關(guān)上,才問,“你來做什么?”
“學生不是說了嗎,聽說有好戲看?!?
“是怕別人有好戲看吧?”山本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對方。
京樂春水尷尬地笑了笑,摘下自己的斗笠,來到喬木身邊,好奇地問:“小哥怎么來了?是要加入我們護廷十三隊嗎?”
喬木沒有說話,山本卻問:“你不是知道嗎?”
可京樂確實不知道。志波海燕的地獄蝶傳訊,只說喬木擅闖總隊長室,并沒有交代具體緣由。畢竟地獄蝶承載的信息越多,背負的靈子越重,飛行速度越慢。
聽到這個消息的京樂春水嚇了一跳,都沒來得及叫上矢胴丸莉莎,就火急火燎趕來了。
在門外感知到兩人的靈壓都很穩(wěn)定、平和,才松了口氣,不緊不慢地蹭了進來。
“我們是在等誰?”他左右看了看,沒看到雀部先生的身影,有些遺憾。
因為在場兩人依然不搭理他。
他也只好不再說話,耐心等待,直到一番隊三席沖牙源志郎獨身返回,并向山本匯報:“綱彌代大人身體抱恙,無法親自赴約?!?
“這么心虛?”喬木在旁冷笑。
京樂則一頭霧水:怎么又和綱彌代扯上關(guān)系了?
他之前明明拜托過四楓院隊長,戌吊那邊有任何情況都煩請通知他一聲。那位二番隊的隊長,顯然掉鏈子了……
沖牙三席很不滿地側(cè)頭瞥了喬木一眼,沒有失禮反駁。
山本則沒什么顧慮,直接問:“他真的病了?”
沖牙三席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搖頭:“并沒有。綱彌代大人只是不滿總隊長驅(qū)遣區(qū)區(qū)下位貴族的屬下去請他,還沒有奉上拜帖與請?zhí)!?
山本重重地冷哼了一聲,京樂也露出了無奈的笑。
“你有告訴他所為何事嗎?”山本又問,“他如何回復?”
“綱彌代大人已經(jīng)知曉了,他的回復是,”沖牙三席停頓片刻,稍微換了換語氣,“無稽之談,血口噴人!我綱彌代家若要對付誰,自當如山岳如海嘯般將他碾碎,豈會是這等賤民勾當?他若不信,我自讓他見識見識綱彌代家的手段!”
喬木卻絲毫不懼,反而露出了嗜血的笑容:“這算是正式宣戰(zhàn)了嗎?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看似簡單的威脅,其中蘊含的血腥殺意,卻讓三位老資歷的死神感到了強烈的不安。
“到底是什么事?”京樂春水終于坐不住了,急忙問沖牙三席。
后者看了眼山本總隊長,見對方?jīng)]有意見,就解釋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竟然有這種事?!”京樂春水愕然。他第一反應就是自家人從中搞鬼,但仔細想想,這段時間他對家族盯得很緊。八番隊本就是情報隊,雖然有不得監(jiān)視貴族的律令,但他監(jiān)視自己家人,別人也說不出什么來。
如果不是京樂家的人報復,那還能是誰?六番隊?不,也不可能。他很清楚朽木家對六番隊的掌控力。六番隊那些貴族出身的席官,也許會對喬木與戌吊懷恨在心,但絕不會擅自違背他們隊長的命令,搞這種下作手段。
難道真的是綱彌代家?可他們突然摻和進這種事情,圖個什么?
京樂心中對所有可能的目標進行一一排查,嘴上則請示:“這件事能否讓我們八番隊負責調(diào)查?畢竟我們是情報隊,也能說這是我們的職權(quán)范圍?!?
他必須把這件事拿過來,自己掌握主動權(quán)。否則護廷十三隊其他隊長,可不會慣著戌吊那群流魂,有幾位隊長更是連他的面子都不會給。
山本沒有立刻給回復,而是看向喬木:“你的意思呢?這件事本不屬于護廷十三隊管轄,我當然可以破例插手,但我們查出真兇之前,你必須遵守尸魂界的規(guī)矩,不可肆意妄為!”
“時間,”喬木則討價還價,“我要一個期限,我可沒工夫等你們查個五百年一千年?!?
京樂聞苦笑:這是把他、把護廷十三隊當成什么人了啊……
“兩年!兩年之內(nèi),我給你結(jié)果!”見喬木眉頭緊蹙,他又趕忙補充,“在此期間,戌吊的治安,由我們八番隊協(xié)助?!?
喬木卻搖頭:“不止戌吊,從足津到巖澤,這五個區(qū)都要如此。”
“……”聽到這話,山本的氣勢陡然一起,立刻給其他三人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
這小子,這是把南面那五個區(qū),當成自己的地盤了?就憑這一舉動,就可以定他個叛逆之罪,甚至當場斬殺了。
“好!”京樂趕忙接下這個要求,朝山本使了個眼色,“這五區(qū)的治安,都由我們八番隊負責!”
他不動聲色地改了說法,由“協(xié)助”變成了“負責”。
八番隊當然對這種大數(shù)區(qū)沒有一個銅板的興趣,但他這么說,是為了安撫自己那位強勢的老師。
畢竟在他們看來,八番隊強勢接手了,不管是什么野心家,都不可能掀起風浪了。
不這樣,這位老師,恐怕下一刻就要拔刀“平叛”了。
他這番心思,自然瞞不住其他人。
山本冷哼一聲,默許了自己這位得意門生的任性擅專,因為這很符合他的心思。
他一點都不想在這件事上大動干戈,但喬木他控制不了,綱彌代家的態(tài)度他也很難無視。八番隊以這種方式介入,就堵住了兩邊的嘴,給了這件事逐步降溫的機會。
喬木也不在乎,他又不是真的來當草頭王的,八番隊愿意接管戌吊五區(qū),反而很符合他的心意。
見事情有了初步的共識,喬木也不想再待下去了,直接就要離開。但空間門剛打開,一只手就輕輕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兄弟,還是我陪你走正門出去吧,”京樂春水微笑提議,“你應該還沒好好逛過瀞靈廷吧?”
這么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實在不像話,尤其挑釁山本總隊長的威嚴,傳出去會讓整個護廷十三隊顏面無光。
他們不愿意對付這個神秘的流魂,那最好的辦法就是作秀了。
擅闖瀞靈廷的罪人,在八番隊隊長的陪同下,大大方方走正門離開瀞靈廷,足以證明仁慈的山本總隊長已經(jīng)寬恕了對方。
為什么寬???肯定是這個年少輕狂的小鬼“懂事”了啊。
這樣一來,輿論上的風險也被降到最低了。
一出總隊長室,京樂春水就停下腳步,看向身后空無一人的街道,好笑地嘆了口氣:“出來吧?!?
話音剛落,矢胴丸莉莎的腦袋就探了出來。
京樂無奈地說:“都說過多少次了,窺探總隊長室是不被允許的?!?
“突然一聲不吭地往外跑,一副出了大事的樣子,這種事情怎么可能不搞清楚?”矢胴丸莉莎撇了撇嘴,“下次把話說清楚再走不就好了?”
她毫不客氣地把鍋甩給京樂春水,又朝喬木打了個招呼:“又見面了?!?
“是啊,本來以為很快就能再見到你?!眴棠疽灿焉频攸c頭。
“小兄弟對我這位副官的態(tài)度,可比對我強多了呀。”京樂春水半開玩笑半吐槽,可打完招呼的喬木,卻轉(zhuǎn)身就走。
被晾在那里的他,只好尷尬地按了按頭頂?shù)亩敷?,快步跟了上去,卻又仿佛自自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