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血濺當場,在座的耆老們,紛紛起身互相對視,其中一人拄著拐杖,顫顫巍巍道:“雖然你是謝家家主,可是我們這些人,好歹是你的長輩,你怎能如此作態(tài),你這是不敬長輩?!?
謝南洲當做沒聽到,目光冷冷的看向旁邊丫鬟,還未開口,那丫鬟啊的一聲尖叫起來,指著謝建章大吼大叫,“家主饒命,家主饒命,都是大公子讓奴婢這么做的,是大公子說,只要奴婢指認少夫人,就給奴婢一百兩銀子,還會納了奴婢當通房,奴婢是一時糊涂,家主饒命呀?!?
丫鬟說完,整個人好似瘋癲,拼命磕頭,沒一會,額頭已經(jīng)潰爛,鮮血染滿了她的雙眼。
江隨雁有些不忍,她看向謝南洲,結果,謝南洲只是把手中佛珠套入手腕,聲音冰冷刺骨,“來人,帶出去,警告所有人,敢窺探府內(nèi)事情的人,不必留下?!?
聶馳宇帶人把丫鬟拖出去,有人拿了二尺長,三寸寬的木板,對著丫鬟劈頭蓋臉的打起來。
沒有多余的廢話,甚至連警告的話語都沒有說,只是一味地在府宅空擋的地方用力打,那丫鬟剛開始還求饒,后來蜷縮在地上,出的氣都沒有了。
活生生的打死了。
府宅內(nèi)一片寂靜。
多少丫鬟和仆人全都背對著瑟瑟發(fā)抖,甚至有人不經(jīng)意的,尿了褲子。
謝建章在謝南洲對小廝下手的時候,已經(jīng)顫抖起來,如今,丫鬟死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眼驚恐的看著謝南洲。
他是眾人眼里的佛子,是高不可攀,慈祥的人,怎么會,如此心狠?
可是,謝建章忘了,謝南洲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他的佛子身份,是怎么來的,他們不是不清楚。
“建章?!?
謝南洲回頭,叫了一下名字,謝建章?lián)渫ㄒ幌鹿虻兀靶∈?,小叔,都是那些奴才們騙我,我是,我是被鬼纏了身,所以失去了分寸,小叔,你放過我,放過我吧?!?
謝建章跪著到謝南洲面前,他抱著謝南洲的大腿,“小叔,我是你唯一的侄子,我弟弟已經(jīng)死了,你不要讓謝家無后呀?!?
適才說話的族中長輩再次開口,“建章也是被蒙蔽的,他年齡還小,你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旁的人連連點頭,“對,對,他還小呢?!?
謝春臨冷不丁道:“還小,我弟弟十二三歲就跟著父親上了戰(zhàn)場,在亂世活下來的,建章多大了?
我弟弟像他這么大的時候,已經(jīng)掌管了謝家,所有產(chǎn)業(yè)全國開花,哼,你們號稱長輩,就這么偏心,一味地讓我弟弟給你們辦事,榮華富貴你們享得了,出了事全是我弟弟扛?!?
“春臨,你一個出嫁的女子,不要輕易插手娘家的事情?!?
一個長老十分嫌棄,道:“再說,我們也是為了謝家著想,如今謝家的子侄,只有建章一個,主支要是沒了人,旁支可就欺凌到主支頭上,這日后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
謝春臨雙手叉腰,不屑道:“狗屁,你們不過是我父親的遠房親戚,那些真正的謝家主支,早都死在戰(zhàn)場上了,這些年不過是我弟弟看在父親的份上,拉扯你們一把,你們還真把自己當個蔥了?”
江隨雁眼睛瞪得大大的,整個齊國,可以說沒有哪家晚輩,可以這么和長輩說話。
謝春臨這是怎么了?瘋了嗎?
難道她不怕被人冠上一個不尊長輩,不知謙卑,胡作非為的稱號?
她才嫁入謝家沒多久,對于謝家的基本情況并不了解,根本不明白謝春臨這是屬于什么行為。
“謝春臨,你太沒教養(yǎ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