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瑜越想越不甘心,若能經(jīng)他之手獻上這些銀子,那功勞還不得記在他頭上,七宿司這些年大功小功還少了?也不見能得點什么好處,還不如給他得實在。
頗有官場上不要臉作風的趙大人走近兩步,腆著笑道:“大姑娘辛苦數(shù)日,不如先行一步,稍后我便著人幫忙將銀子裝船,隨后趕上來?”
“無需趙大人費心?!被ㄜ瓢淹嬷⌒怕唤?jīng)心的繼續(xù)道:“除了銀子,我還要帶走朱大人和檔庫的徐大人。”
碰了幾個釘子了,趙景瑜豈愿意讓她順心,當即道:“朱令乃金陽通判,便是犯了事也該由我這個上峰來處置,檔庫同樣隸屬于金陽府衙,七宿司是權(quán)力滔天,卻也沒有當著我這個上峰的面把人帶走的道理?!?
“我不過是知會趙大人一聲罷了,不是商量。”花芷攏了攏披風和他錯身而過,“我這便回京了,趙大人請自便?!?
“大姑娘未免欺人太甚!”
花芷回頭,“哦?這句話……難道不該是我說的嗎?”
這話太好懂,趙景瑜連裝一下都懶得,這種事哪有欺不欺的,他理直氣壯的很,“此乃圣意,莫非大姑娘對皇上的旨意有何不滿?”
“我此時行事代表的是七宿司,若趙大人對七宿司有意見只管上折子便是?!被ㄜ撇卉洸挥驳捻敾厝ィ笤俨换仡^,“希望趙大人能萬事如意?!?
屋外,金陽的官員都來了,見她出來齊齊朝著她彎下腰去,他們或許各有各的私心,在最初也曾怨恨她,盼著她早日離開,可從事情發(fā)生到現(xiàn)在他們早就看得明白,如若不是她出面力挽狂瀾,金陽早不知成了什么樣子,而且她雖然暫時免了他們的官職,卻也不曾拉人填補,所有的位置都空在那里,新任總管大人要用人要施恩就必要讓他們官復原位,這未必就不是留給他們的退路。
如今她如他們所愿的離開了,卻也不妨礙他們對花芷心生敬意。
真正有本事的人會讓人忘了她的性別,花芷就是如此。
花芷怔了怔,襝身回禮
,“盼諸君能齊心協(xié)力,讓金陽重回繁榮之時?!?
“謹記姑娘之?!?
上了馬車,花芷將窗口的簾子打起來,一路看著這個經(jīng)歷變故,此時變得小心翼翼的城市,她不知它是否還有恢復之時,可只要少了躲在幕后冒壞水的人,少了對賭博明目張膽的支持,漸漸的總能恢復一點生氣,若能給這里的人另立一個支柱產(chǎn)業(yè)轉(zhuǎn)移他們的注意力……
正想著,噠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在她的馬車旁邊長鳴一聲停下,看著馬背上的人,花芷敲了敲車廂示意馬車停下,她走出去下了馬車。
喻薇薇翻身下馬,張了張嘴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深吸一口氣,喻薇薇強笑道:“聽說你要走了,我來送送你?!?
“消息傳得真快。”花芷看著眼前的姑娘,“壓力很大?瘦了很多?!?
“還扛得住?!庇鬓鞭蔽孀⊙劬ζ?,突然上前靠在花芷肩頭,哽咽著道:“我有了。”
花芷在腦子里過了一下才明白這個有了是什么意思,她第一反應便是,“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