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實在是很想泡一泡澡,可她沒時間,就算有時間拂冬這個死心眼的丫頭也不會讓她下水。
腿上的傷看著慘烈其實無大礙,不過是傷了皮肉,可疼也是真疼。
拂冬擰了帕子給小姐凈了身,又換了新帕子小心的清理傷口。
花芷看她不敢下手的模樣干脆奪了帕子自己來,就像對待別人身上的傷一樣三兩下清理好,血絲一點點沁出來也只當(dāng)不見。
“柜子上那個包裹里有藥,去拿來?!?
這藥就是去的路上芍藥她用的,效果非常好,火辣辣的傷口上抹上就清涼下來。
輕輕吐出一口氣,花芷抬頭,看著哭得一臉淚的拂冬有些無奈,“怎么這副樣子,說了沒有大礙?!?
拂冬怎么會信,如果真沒有大礙臉色不會白成這樣,不會痛得一額頭的汗,可小姐卻帶著這一身傷去送了老夫人的終,安排下無數(shù)的事,還去了趟宋家。
要是花家還是以前的花家就好了,那時候的小姐多好,什么都不用想,看看書發(fā)發(fā)呆就能快活的過上一天。
哪里像現(xiàn)在,上次的傷痕還沒完全消掉又添新傷,再這么下去小姐連命都要搭進去了。
抹了把淚,拂冬重新去換了水,擰了帕子給小姐擦了臉,又給她仔仔細(xì)細(xì)的凈了手。
花芷任她施為,拂冬的安靜不多話讓她能歇上片刻。
真的也就片刻,花芷沒有睡,只是放空了一會。
拂冬利索的把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凈凈,靜候一邊。
“害怕嗎?”
拂冬知道小姐說的什么事,她點點頭,又搖搖頭,“婢子都聽說了,老夫人當(dāng)場就回絕了大姑奶奶,雖然有點害怕但也不是很害怕,婢子知道小姐快回來了,就算老夫人真把婢子給出去了,小姐也會把婢子要回來的。”
真到了那時候要回來也遲了,花芷握了握她的手,不過如果祖母真的趁著她不在把她的人送出去,那將她氣死的就不是花靜,而是她這個孫女了!
她向來人敬她一尺,她還人一丈,同理,若有人負(fù)她,她也絕對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我沒時間見陳良,你去問問他關(guān)
門閉府這段時間綠苔巷那邊情況怎么樣,有什么事你拿主意解決了?!?
“是,小姐。”
“去吧,叫柏林進來。”
進來的不止有花柏林,還有朱氏。
柔柔弱弱一張臉,帶著孝更是讓人我見猶憐,她是真的怕花靜,見到女兒就忙不迭的道:“芷兒,讓你姑母進來吧,你不知道她那個人最是惹不得,要是她在外頭說點什么以她的身份是有人信的,到時候你可怎么辦,咱們退一步?jīng)]關(guān)系,芷兒,你聽娘的好不好?”
“娘,花靜氣死了祖母。”
“娘……娘知道?!敝焓涎蹨I雙流,“可是故去的已經(jīng)故去了,你還活著,我想不了那么多,就想你能好好的?!?
花芷心下一軟,可是,“娘,我退不得,我不止是您女兒,我還是花家的當(dāng)家人,您的女兒可以讓可以退,甚至很多東西都可以拱手相讓,可是當(dāng)家人不行,當(dāng)家人首先要想的是花家的利益,不能遇事便退避,那樣的家族會敗,而我不能讓花家敗了,我不能讓祖父和爹他們回來找不到家。”
朱氏哭得不能自已,要是可以,她真的愿意替女兒承受這些。
花芷狠下心繼續(xù)道:“祖母撐著那口氣等到我回來,絕對不是想要我做一個縮頭烏龜,我不能對不起她的托付,您可能不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的道理,可您應(yīng)該還記得當(dāng)年賀家的下場?!?
朱氏哭聲一窒,她怎么會忘,京城中無人能忘,她在娘家做女兒的時候聽母親說得最多的就是賀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