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一句話沒說完,看到陸延州的臉,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了回去。
沒理他,直接扭頭。
陸延州推門的手猛地攥緊,他聽得清楚,剛剛林妙妙分明叫的是徐元的名字,那個他們財務(wù)科唯一的男會計。
他對對方還有印象,那男的總是背地里跟林妙妙的朋友打探她的情況。
都是男人,陸延州自然能看得出來,對方對她很有好感。
想著剛剛林妙妙把自已認錯成徐元時的笑容和表情,陸延州的臉色說不出的鐵青難看。
又看她驟然變得冷淡的態(tài)度,他心里更不是滋味,被林妙妙氣的夠嗆。
看到不是徐元,就這么讓她失望嗎?
徐元總歸才來工廠上班多久,就讓她這樣喜歡了?
‘再厲害又怎么樣,都一把年紀了,我現(xiàn)在喜歡年輕的、聽話的、懂事的?!?
‘我放過你,你也放過我?!?
'現(xiàn)在的你對我來說,沒有一絲魅力?!?
林妙妙的話再陸延州的腦海中不斷重復,他一直覺得,那都是林妙妙的氣話,故意用來氣他的,可危機感襲來的瞬間,他猛然停住腳步。
原來林妙妙不是故意氣她,也不是為了報復她,她是真的那樣想的。
想起剛剛她認錯人時候的那個明艷的笑容,她和自已再見之后,從沒有這樣放松的,熱情的時候。
陸延州漆黑的眸底閃過一絲深不可窺的陰霾之色,他上前幾步,目光落到她桌上的試卷上,不經(jīng)意的開口:“京市的試卷?”
林妙妙懶得搭理他,面無表情的:“嗯?!?
也不客氣,“陸廠長,有什么事嗎?沒事的話不要打擾我做題?!?
陸延州看著林妙妙纖瘦的脊背,又看了看她遲遲不動的筆,分明是實在是寫不出來了。
她沒有經(jīng)過正規(guī)的學校系統(tǒng)教育,即便是他教了她兩年,想要做高中的題目還是有些難度,又吃基礎(chǔ)。
相比較其他人的辦公桌上放著的瓶瓶罐罐,雜七雜八的零食,亦或者毛線拖鞋,林妙妙的桌上最多的就是書,堆得滿滿的。
唯一的裝飾品就是一個仙人球,小小的一個,只是跟她一樣,渾身都帶著尖銳的刺。
一旁的搪瓷杯里面還飄著花茶,一股子淡淡的清香。
“徐元來是幫你,我來就是打擾?”陸延州高大身形籠罩下來,低著醋意翻滾的眸:“林妙妙,你非要這樣氣我?!?
這還是辦公室,大家隨時可能會回來,他離得這么近,要是讓人看見了,指不定要傳成什么樣。
林妙妙道:“你是有什么毛病嗎?我氣你做什么?”
陸延州聽到這話,抿了抿唇,即便是他已經(jīng)盡量克制了,可語氣還是酸的不行:“你對徐元態(tài)度那么熱情,對我就那么差,我們兩的關(guān)系難道還不如他?”
林妙妙滿不在意的說:“當然,他是跟我朝夕相處的同事,關(guān)系當然要打好一點,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
陸延州額角青筋直冒:“我也跟你一個工廠,怎么不見你跟我打好關(guān)系一點?”
“以前都是我教你的,你有什么不懂的為什么不告訴我要找他?”
“那不一樣,你是領(lǐng)導,他是同事,誰成天沒事湊領(lǐng)導旁邊打好關(guān)系的?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討好你,走后門呢,本來我沒有學歷大家傳播的就已經(jīng)很難聽了,再跟你沾染關(guān)系,那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陸廠長希望你能諒解一下我們底層員工的不容易,不要給我添堵?!?
“再說,這都是些小事,又沒什么影響,為什么要告訴你?我跟徐元什么都沒有,互相學習又沒錯?!?
陸延州下頜緊了幾分,隱約可見他下頜繃起的弧度,也使得他輪廓更加冷硬。
林妙妙絲毫不在意陸延州難看的臉色。
他似乎是想從她臉上看出什么。
林妙妙頂著一張無所謂的表情,任由他打量。
半晌后,他呼出一口氣,壓著情緒開口。
“他沒有你想的那么單純,雖然年紀不大,但心思頗深,你跟他太過密切接觸,對你沒好處?!?
陸延州是面試過徐元的人,他的情況資料家庭都有所了解。
他是真怕林妙妙真看上對方了。
他見識過她對喜歡的人的熱情的樣子,如今看她的熱情落在別人身上,他心里酸澀難忍的同時,又覺得自已活該。
他連她和同事之間的接觸都無法忍受,卻瞞著她自已有未婚妻的事兒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