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起身,開門見山,步伐也順帶著朝著顧紅的方向靠近。
顧紅不禁蹙眉,相比較之間神情冷淡了許多,也多了幾分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戒備。
“嗯?別誤會(huì),我和小兮剛剛睡醒?!?
她扯了扯唇角,可眼底一絲笑意都沒有。
夏星啟莫名覺得心口一窒,藏在桌下的手也貼著褲腿一寸寸攥緊:“顧紅,我知道你可能誤會(huì)了什么,但是不要這樣好嗎?我自認(rèn)我們也算好朋友了,總不至于這么生疏……”
他抿了抿唇,眼眸中帶上了幾分真摯和懇切的意味。
顧紅奇怪地瞥去一眼,就仿佛在問他在干什么。
自己還愿意找個(gè)理由,不就是在最大程度上維系兩人之間的體面嗎?
她抱著小兮后退一步,和夏星啟離開距離。
“夏少,你要是覺得我現(xiàn)在還留著看不太順眼,我也可以改簽。”
夏星啟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臉色灰敗極了。
“你先吃晚飯吧?!?
他低下頭,躲開了顧紅淡漠的視線,咬著唇轉(zhuǎn)身離開。
只是在最后一步即將踏出客廳時(shí)又不由自主地停下。
夏星啟還是沒忍住:“我覺得你可能是誤會(huì)了什么?!?
顧紅微微瞇眸,眼神自帶穿透人心的魔力。
夏星啟喉頭一動(dòng),別開眼:“明天上午你有空吧?你走之后我和寒忱也聊了幾句,想著讓他給你解釋解釋。”
又聽到厲寒忱的名字,顧紅眼神里的抗拒幾乎不加掩飾,連帶著望向夏星啟的視線都裹著寒霜。
“夏少,是覺得戲耍我很有趣是嗎?先是帶我去和一個(gè)莫名其妙的人,還是我前夫約飯,現(xiàn)在又要把他請(qǐng)來你家給我解釋。解釋什么?有什么好解釋的?夏少,這一切不是很荒謬嗎?”
顧紅幾乎被氣笑了,一雙眼睛冷得猶如深井寒潭。
夏星啟只覺得喉嚨哽住,他垂在腿邊的手緊了又松,一如他張張合合的嘴巴。
“顧紅,我絕對(duì)沒有這個(gè)意思,我也很感謝你愿意遠(yuǎn)赴京城來幫我這個(gè)忙,經(jīng)過這幾天的相處,我們最起碼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還算朋友不是嗎?或許,有些事可以不帶有那么多既定的情緒去看呢?”
他咬著唇,竭力去勸說,只是心里卻傳來陣陣鈍痛。
他覺得自己有些不是人。
明明過去那一切是顧紅受著傷害,可是自己卻要基于兄弟說出這樣讓人心寒的話來。
他閉了閉眼睛,在沉寂的空氣中粗喘了兩口氣:“這樣,要是你實(shí)在不愿意,我們就不強(qiáng)求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多想。”
夏星啟終于抬眸,定定地望向顧紅。
算了,本來就是寒忱的錯(cuò),自己總不該這樣強(qiáng)求,不然于她而,和當(dāng)年的厲寒忱有什么區(qū)別?
夏星啟咬著唇長長舒出一口氣:“顧紅,你今天好好睡一覺,等下午我送你去機(jī)場(chǎng)?!?
顧紅盯著他,見他眼神不再躲閃,甚至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她抿唇,欲又止,一下竟然不知道說些什么。
到底,顧紅還是松了口。
“你們既然明天約定好了,那就來吧。也算是看在婚紗的面子上,是我交付你的最后一個(gè)人情。明天上午一過,我們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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