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低吼,止住荷花欲要說出口的名字,宋觀舟安撫三人,“只希望是我驚弓之鳥,想得多了,興許她沒有這個膽量?!?
“不!”
忍冬有些懊惱,“少夫人不應該以身涉險,在府上總歸比外頭安全。只是少夫人這么一說,奴記得有次去廚房取少夫人的湯菜,曾瞧著里頭飄著奴不曾見過的佐料,以為只是做得不干凈,斥責了一番,待廚上重新做出來后也就罷了。如今想來,怕不是無意……”
“只這一次?”
宋觀舟反問,忍冬點頭,“后頭奴交代荷花幾個,湯菜什么的,要么提前去守著,要么小廚房咱自己做,再不曾發(fā)現(xiàn)?!?
壯姑喃喃自語,“興許是巧合?!?
不管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宋觀舟正襟危坐,忽地釋然一笑,“蟄伏許久,她等不及了?!?
金拂云搭上了蕭引秀。
劉二私下來稟的,他管車馬,時時在前門后門角門處來回,門房幾個與他十分熟稔,“少夫人,屬下瞧著送了三四次禮來,除了頭一次說是金家送來,后頭兩三次只說是蕭家鋪子送來的,可門房老陳頭說了,其中有個塌鼻子小廝,從頭到尾都在。”
“送去正房?”
“是,屬下留了意,都往世子夫人房中送去?!?
說來,偌大的公府每日里進進出出的物件兒也不少,偏偏劉二卻留意起來,也是因這些物件兒不大不小,與尋常采買不同。
要說不貴重,偏偏那黑漆箱子、黃花梨盒子,讓人過目難忘。
要說貴重,又只是幾個無關緊要的下人雜役送來,有幾分詭異,故而上了心,宋觀舟聽得這些,讓劉二悄悄回去,莫要聲張。
她思量很久,才有了這次隆恩寺燒香之行。
出了城,上山之路愈發(fā)坎坷,后頭幾輛馬車里的女眷顛簸得有些耐不住,梅青玉與裴漱玉坐在一輛馬車里,二人聽得大雨撲打車廂的聲音,有幾分煩躁。
“母親也是,好日子不選,偏偏定了今日,這大雨下的,一看就不吉利。”
梅青玉噗嗤一樂,“表妹!稍安勿躁,這會子大雨,沒準兒咱上了隆恩寺,還能看到云海與彩虹?!?
彩虹不稀奇,可云海是什么?
素來宅居二門之內(nèi)的裴漱玉問來,梅青玉娓娓道來,說得那云海里白霧繚繞,雄壯無二。
“不知今兒可有眼福,表妹等著就是?!?
裴漱玉打了個哈欠,“罷了,聽表姐的就是?!睉械≈畱B(tài)惹來梅青玉發(fā)笑,“好嫂子,如今悠然日子你且珍惜吧,來日與我二哥成親后,只怕也無這閑心雅致了?!?
聽得梅青玉說到未婚夫婿,裴漱玉并無半分害羞,她戳了表姐額際幾下,“怎地,二嫂入門,就不能去燒香拜佛了?你二哥管得也太寬了!”
“不不不!”
梅青玉樂了起來,“忙著生娃娃,可不是大事兒?”
裴漱玉幾不可聞嘆了口氣,梅青玉隱隱約約也是猜到,她摟過表妹,柔聲安撫,“過往不過是場夢,能好生過日子才是咱們心中所求?!?
裴漱玉微微頷首,“表姐放心,我知道?!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