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金運繁入內(nèi),打起門簾就看到正在撫琴的金拂云,唇角帶笑,打趣道,“今兒是哪里飛來的金喜鵲,讓我們家大姑娘開了笑口?”
“大哥莫要笑話,前些時日我想岔了?!?
她又是一通賠不是,金運繁自不會計較,反而趁著她好心情,說了不少近日京城的事務,“父親說你的生意莫要在京城里鋪得太大,這里盤龍臥虎,不是皇族,就是高官權(quán)貴,左右周旋,容易深陷囹圄?!?
果然是好心情。
金運繁從前哪里敢這么提,金拂云與父親金蒙意見相悖,一心削尖腦袋往京城里來,站穩(wěn)腳跟,加上她的地位,自是更上層樓。
今兒聽得金運繁這么說來,她竟然聽進去了。
“兄長提過幾次,我都放在心上,如今看來,京城較溧陽更為復雜,恰逢我正在議親,鋪子之事先放放也使得。”
余成回到屋內(nèi),點了兩個剛到京城,面目生疏的隨身下屬三丙四丁,二人長得普通,丟入人群就尋不到蹤跡,“快些換身衣物,拿些貼身的家伙事兒跟我出門?!?
三丙聽聞,原本就細長的眼眸索性瞇了起來,“老大,啥事兒?”
“莫問!”
余成換了一身利落短打,換下發(fā)簪,只捆了灰藍色發(fā)帶,同時還往嘴里填了齙牙,原本濃密的眉毛,也剃得稀疏。
四丁倒是不含糊,取來姜黃膏,三人涂抹之后,蠟黃的臉色與尋常莊戶人家一樣。
扛著包袱從角門出去,飛馬奔到城外,才戴上斗笠披上半長的蓑衣,三人摸了摸腰間彎刀匕首弓弩,往隆恩寺而去。
宋觀舟歪靠在馬車里軟枕上,隨著車子搖晃著身軀。
她心里莫名慌張,心率不用細數(shù),都覺得太快,幾乎要跳出胸腔。
“少夫人莫要擔憂,今日是臨山大哥親自趕車。”忍冬借著昏黃光線,也看出宋觀舟眉頭緊蹙。
宋觀舟坐直身子,扶著腿腳挪動,忍冬忙著搭把手。
荷花和壯姑撩開車簾,看了一眼又火速放了下來,宋觀舟招手,讓三人靠得近一些。
“今兒你三人跟緊我,身上可帶著物件兒?!?
忍冬大驚失色,“少夫人,什么物件兒?”
不是她想那般吧?如此的話,已這么兇險,還不如回到府內(nèi)還安穩(wěn)些,外頭大雨磅礴,雨聲蓋住了車內(nèi)宋觀舟的叮囑之聲。
她看了看幾個人頭上的銀簪子,取下來試了試硬度,還好不是高度純銀,大多是鍍銀的,硬度可以。
“一會子若有歹人來,大伙兒別慌,記得找準機會,用銀簪子往人的眼眸、脖頸處狠狠扎上去。”
壯姑聽得有些慌張,“少夫人,若真有歹人來,不如咱回去?”與忍冬想到一塊兒,但宋觀舟搖頭,“不礙事兒,賊子狗急跳墻,就是我躲在府內(nèi),也會用其他方式來對付我?!?
“是……大――”
“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