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金丹之后,楚秦內(nèi)門弟子”
“我乃黑河坊擂臺賽練氣第一人”
“你們不能這么對我”
展劍鋒數(shù)日苦等,終于有位齊云弟子將他從籠子里放了出來,馬上扯開嗓子狠吼,可惜沒嚷兩句,便被對方一指點在心口,痛徹骨髓。齜著牙被帶到個執(zhí)法峰金丹面前,不知對方用的什么道法,他只記得自己于凈利落地把這輩子做過的壞事全給招了。
“倒無甚劣跡……”
沒想到那執(zhí)法峰金丹對他評價還不錯,隨手一揮,“三鞭?!焙喴赓W地做了判決,然后命傳下一個。
正想質(zhì)問為什么無甚劣跡還要被打,就被人倒拖出去,架起來從后‘啪啪啪,,照著后背實打?qū)嵉某榱巳?。痛得眼淚鼻涕齊流的展劍鋒還得自己個兒走出刑場,出去一看,齊休已板著臉在外面等著了,他身后,除了南宮嫣然和幾名同門,還有不知被抽了多少鞭子的柳風(fēng),背部稀爛,趴在張輕便竹榻上一動不動,看樣子是昏了過去,旁邊擺著兩口棺材,不知是誰的。
“老祖”
委屈地?fù)涞过R休腳邊跪下,“那人好沒道理,沒甚劣跡也要被打,你看?!庇挚蓱z巴巴地轉(zhuǎn)身給他看背上的傷。
“怎么弄成這個樣子?”齊休何等樣人,見人性天賦,只需問幾句話,就把前因后果弄得清清楚楚,“逛黑市,買爐鼎,你還有理啦?”嘴上罵著,卻想到這事自己都于過,展劍鋒被女方嫌棄,起了買個女人的心思也情有可原。心一軟,便將其打回天引山,去法引那里自領(lǐng)教訓(xùn)丨算是小懲大誡了。
“我都沒買,再說買了也不會拿她做爐鼎的……”
展劍鋒還有些不服,嘟囔著被同門扶走了,齊休又看向地上躺著的柳風(fēng),“教唆”對南宮嫣然命道:“等他傷養(yǎng)好,趕出去了事”
南宮嫣然答應(yīng)下來,又問:“那這兩個?”她看向那兩口棺材。
“唉雖說他們?yōu)楹谑钟谶^活,但對我們白山修士來說其實不算什么大事,既然運氣不好,被執(zhí)法峰嚴(yán)辦了,那就門里出點撫恤,送回各家罷。”齊休回道。
碧湖崩塌之后,知道自家子弟出事了的天理門等勢力紛紛云集在碧湖周邊,群情洶涌,一副要借題揮,插手密藏的意思。而屠自如被荊山守帶走后,執(zhí)法峰將黑手的事一公布,更使得這些級宗門來了精神,天理門和青蓮劍派本就看不慣黑風(fēng)谷,聽說稷下城那個媯慶之一家三口也死在了里面,生不見人死不見尸,這些眼里不揉沙子的宗門可算是撈到了口實,滿世界地抓捕黑手,搗毀黑市,凡是他們能動手的地方,一個不漏將黑市全部清光。
還好,齊云執(zhí)法峰將齊云白山兩地的執(zhí)法之權(quán)牢牢抓在手里,被捕的展劍鋒之流還能得到算是公正的判罰。除了倒霉的展劍鋒和柳風(fēng),楚秦盟還有兩名底層修士偷偷受雇于黑手,一個是望風(fēng)的,一個幫其送貨,可憐正趕在刀口上,連命都沒保住。
南宮嫣然領(lǐng)人去安排,齊休獨自踱著步子,來到不遠(yuǎn)處的湖邊,看著碧綠的湖水中央,心中一抹哀傷閃過,這里便是碧湖,下面的秘境中,楚慎等人永遠(yuǎn)的長眠在了那兒,還有楚莊媛……
“唉”
長長地嘆了口氣,他其實不想來這,太危險,可是6云子傳召,實在是不得不來。本想著帶楚無影安全點,可這次楚無影反常地沒一點消息傳回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只好將南宮嫣然帶著,這里現(xiàn)在由南宮家和姜家共同控制,估計她能派上點用場。
可是來了之后,才現(xiàn)形勢大為詭異,南宮家和姜家聯(lián)手,守在碧湖密境的入口處,時時刻刻死盯著外面的天理門等勢力,防備他們鬧事硬闖,而這兩家之間又有些勢同水火的意思,誰也不肯放棄十余年后第九層開啟時的獨占之權(quán)。當(dāng)然,姜煥背后是6云子,這便可能代表著齊云派,或者齊云派內(nèi)的天地峰與南宮家對此地的爭奪。
其中意味,大不尋常,在這離齊云近在咫尺的白山北部,還真有人敢不給齊云派面子?想到湖邊一溜排開的青蓮劍宗、天理門、稷下城、明陽山、南林寺等營地,這些勢力已不是探寶時的臨時起意,金丹為主,而都來了元嬰修士坐鎮(zhèn),在各自門派里,還都是實權(quán)主事,地位不低的人物。又想到方才臨時刑場里的尸體和鞭笞聲,他知道,執(zhí)法峰的這些動作,可能就有向?qū)Ψ绞就⒒蚴鞘竞玫囊馑肌?
無論如何,齊云派并不能完全控制局勢了。
這是他的判斷。
在湖邊沉思半晌,終于等到6云子派人來請,跟著對方飛入齊云派的臨時營地,被引進(jìn)大殿,6云子沒在,卻見里面已來了五人。除連水盟盟主水令儀、碧湖門主、姜云峰姜家家主姜煥、南宮家南宮夢外,只有一位身著齊云道派的中年金丹不認(rèn)識。
按指引找位子坐下,6云子沒到,大家便也互不交談,過不多時,靈木盟博木城主柴藝也到了,兩個人精互相投了個詢問的眼神,現(xiàn)對方也不知道被叫來有什么事。不過6云子沒將這個疑問拖延太久,很快急匆匆地趕來,板著臉,全無上次扮成姜煥時的戲謔和藹。
“事不宜遲,就不羅嗦了?!?
他從進(jìn)來到坐下,沒看齊休等白山諸人一眼,只對兩位齊云元嬰和那不認(rèn)識的金丹修士打了個招呼,接著一刻不停,向南宮夢說道:“我已和南宮前輩議定,門里將全力支持你家對酆水流域的開辟戰(zhàn)爭?!?
“噢?”南宮夢疑惑地答了一聲。
“然后,此地將納為門里的試煉之地,建一座碧湖宮,由姜煥暫為碧湖宮主事?!?
這就是個明顯的交換了,在座諸人沒有聽不出的,南宮夢自然反應(yīng)過來,問道:“我家老祖答應(yīng)了?”
“答應(yīng)了?!?
6云子拿手朝南宮夢和姜煥兩人比了比,“你姜家也跟著南宮家去罷,出出力,拿個開宗立派的資格回來?!?
“是?!苯獰c頭答應(yīng)。
三兩語之間,便將于系到無數(shù)人和利益的大事決定,有整個齊云的全力支持,酆水流域壓倒小魔淵,成為下一次開辟戰(zhàn)爭的目標(biāo)已無懸念。而碧湖密境成為齊云派的禁臠,圍在碧湖外的各家級宗門勢必失望而歸。元嬰姜家南下白山,到時候開宗立派……
齊休和柴藝同時往水令儀那兒看去,她雙目低垂,正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看雖看不出什么,但先前的鎮(zhèn)定輕松定然全無了。
“上次是誰答應(yīng)你家入我門中的?”6云子也看向水令儀,看樣子是要處理這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