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頂天道：“既然，在那之前他從未碰過你。那么到達中州之后呢，你和他見過面嗎？”

“見過?！绷栉璧溃骸岸疫€一起吃飯了。”

“就你和他兩個人？公孫三娘在邊上嗎？”陽頂天問道。

“沒在，就我們兩個人，孤男寡女。”凌舞道：“不過，他沒有碰過我一根手指頭。我給他倒酒。不小心碰過他的手，算不算？”

“那是你們最后一次見面？”陽頂天問道。

“在一個半月之前，他曾經(jīng)來過西北大陸，曾經(jīng)來烈火島上看我?！绷栉璧?。

那一次，應(yīng)該是天道盟調(diào)查團近云霄城的時候，吳幽冥來西北大陸辦事，還要專門去烈火島看凌舞？

“這最后一面。他也沒有碰過你？”陽頂天問道。

“我們就在海邊走了幾步，我再次求他救你，幫你?！绷栉枥湫Φ溃骸皼]有碰過?！?

陽頂天頓時緩緩閉上眼睛。

種亡靈鬼鳥，是很難的過程，一定會有大面積的身體接觸。

這只亡靈鬼鳥，先是養(yǎng)在施法者的身體內(nèi)，然后活生生逼入另外一人體內(nèi)，才能在對方身上種下亡靈鬼鳥的。

按照凌舞所說，吳幽冥從頭到尾都沒有碰過她，不可能種下亡靈歸鳥啊。

可是。凌舞身上的亡靈鬼鳥，是怎么來的？

天下巫靈師極度少見，除了靈鷲宮，就只有武莫織了。

可是，這個消息是靈犀傳出來的。種下亡靈鬼鳥的不可能是武莫織。

“他真的沒有弄昏過你？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就沒有人事不省的時候，或者有沒有任何記憶空缺？”陽頂天問道。

“你，已經(jīng)開始讓我惡心了?！绷栉枰蛔忠痪涞?，然后轉(zhuǎn)身走出道：“陽頂天，我徹底退出，退出整個西部！”

陽頂天淡淡道：“我們的潛艇計劃，火油計劃，這些最高機密，全部暴露了?！?

“是你們，不是我們?！绷栉枥渎暤溃又偷孛靼琢岁栱斕煸捓锩娴膰?yán)重性，然后嘶聲道：“陽頂天，你，你懷疑我是內(nèi)奸？”

“你體內(nèi)中了亡靈鬼鳥，上次靈鷲宮的靈犀來西北大陸，召喚了這只亡靈鬼鳥，你所有知道的機密，靈鷲宮也都知道了，然后祝青主也知道了?！标栱斕斓溃骸拔业乃忻孛芪淦?，所有殺手锏，全部廢了……”

凌舞身軀開始顫抖，不敢置信地望著陽頂天，嘶聲道：“不關(guān)我的事，如果是我叛變，我不得好死！”

“我說得很明白，不是你叛變，是你的體內(nèi)被種了亡靈鬼鳥，我在確定是不是吳幽冥種下的?！标栱斕斓溃骸八?，我一直在問，吳幽冥有沒有和你直接身體接觸過?！?

凌舞的面孔，頓時變得無比的難看。

原來是這樣，她一直都以為，陽頂天是在質(zhì)問她的清白。

痛苦過后，凌舞漸漸冷靜下來，眼眸中的痛恨已經(jīng)不見，但目光依舊冰冷，搖頭道：“沒有，他對我沒有任何觸碰。他是真正的君子，我不信他會做這樣的事情?！?

陽頂天道：“你從頭到尾，好好想一遍，誰曾經(jīng)長時間觸碰過你的身體，尤其是你的頭。”

凌舞閉上眼睛，身軀依舊微微顫抖，開始在腦子里面回憶。

然后，她的嬌軀猛地一顫，睜開雙眼。

“誰？”陽頂天問道。

“吳大哥的妻子，靈鷲小姐?！绷栉璧馈?

頓時，陽頂天身軀一顫，不敢置信望著凌舞，嘶聲道：“你，你確定？”

“沒錯，我確定。”凌舞道：“我的身體從來沒有被任何人碰過，靈鷲小姐例外！”

“什么時候？在哪里？”陽頂天問道。

“一個多月前，那個時候光明議會還沒有成立，海域也沒有封鎖，我們的船依舊來往中州和西部。有一天，靈鷲忽然找到我?！绷栉璧馈?

“她找你？什么事情？”陽頂天問道。

“她曾經(jīng)聽說過吳幽冥大哥長期在我的船上保護我，所以懷疑我和她有什么私情，所以故意過來打探，想要弄清楚。”凌舞道：“甚至她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她非常大度，如果我和吳大哥真的有感情，她不介意我成為她的姐妹，不介意我也嫁給吳幽冥大哥?！?

“然后呢？”陽頂天問道。

“然后，她陪我玩了一天，當(dāng)天晚上我們睡在一個房間里面，說了很多話，她很純潔深情，我很喜歡她?！绷栉璧溃骸叭绻阏f我體內(nèi)中了亡靈鬼鳥是真的，那就是她種下的?！?

陽頂天此時雙手都微微有些顫抖，四肢冰涼。

沒有想到，這只亡靈鬼鳥竟然是靈鷲種下來的。

靈鷲把一只間諜鳥種在了陽頂天身邊，讓陽頂天所有的秘密武器全部付諸流水，差一點點，就讓陽頂天讓整個西部，死無葬身之地。

瞬間，陽頂天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盡管他和靈鷲已經(jīng)越行越遠，但是內(nèi)心中還是把她當(dāng)成了小妹妹。他相信，在靈鷲心目中，雖然吳幽冥的分量遠遠超過自己和宋春華等人。

但陽頂天可以理解，十六七歲的女孩嘛，春心大動。為了情郎父母都可以不要，更別說結(jié)義兄妹了。但是，他一直堅信，靈鷲不會傷害自己，靈鷲心中依舊把自己當(dāng)成哥哥。

誰會想到，這個亡靈鬼鳥是她種下的，她把一個間諜活生生安插在自己的身邊，幾乎將自己推入絕境。

難道，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針嗎？

閉上眼睛良久，再次睜開，陽頂天恢復(fù)了平靜，頓時朝凌舞望去道：“凌舞，這段時間我看你過得很快樂，你喜歡這個事業(yè)，對嗎？”

凌舞道：“是喜歡，但更多是因為覺得我對你來說，是個有用的人了，覺得自己有價值了?！?

“那現(xiàn)在呢？”陽頂天道：“對潛艇對魚雷，還充滿興趣嗎？”

“已經(jīng)毫無興致。”凌舞直截了當(dāng)?shù)馈?

“你很信任吳幽冥？”陽頂天問道。

“對！”凌舞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巴耆湃?！?

陽頂天道：“如果，有一日我和吳幽冥直接敵對，你站在誰一方？你會信任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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