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月趕來的時候,蕭寶惠面色慘白,蒙綏雙指按在她的脖頸間。
“大公主,還有氣息。”
“傳本宮的御醫(yī)!”司天月呵斥。
半個時辰后,御醫(yī)開了藥,司天月讓人喂給蕭寶惠。
司天月站在床榻邊,鳳眸嚴肅地盯著床榻上的人影。
宮女喂完藥,蕭寶惠仍沒醒,司天月?lián)]了揮手,示意她們?nèi)纪讼隆?
待得屋內(nèi)只剩下她和蕭寶惠,司天月才冷冷開口:“我知道,你早醒了,本宮花費了那么大的代價將你救出來,許靖央派了多少勢力在找你,你就這么輕賤自己的性命嗎?”
話音一落,蕭寶惠唰的一下睜開漆黑睫毛。
那雙杏眼通紅,帶著薄怒。
“你救我,跟六皇子一樣,也是為了利用我傷害靖央,我的命自從成為和親公主的那一瞬,就不在我自己手上了,但我至少可以決定不給靖央添麻煩?!?
司天月擰眉,沒想到她這么固執(zhí)。
“你真糊涂!”
司天月也有些生氣,真讓蕭寶惠把這一縷斷發(fā)送到許靖央手中,許靖央不知該怎么誤會?
雖說她確實存了幾分算計的心思,但又不是想要蕭寶惠和許靖央的性命。
蕭寶惠氣的瞪著司天月,充滿敵意。
見狀,司天月知道,瞞著她只會引起更壞的結(jié)果。
故而司天月深吸一口氣,神情松緩片刻。
她坐到了蕭寶惠的對面。
兩位公主四目相對,各有立場。
“蕭寶惠,同為公主,本宮從未想過為難你。”
“呵……”蕭寶惠冷笑,顯然不信。
司天月又說:“你以為本宮跟司天祁一樣,想要許靖央的性命做功勞,鋪就自己的儲君路么?”
“難道不是嗎!”蕭寶惠凌厲反問。
司天月?lián)u頭。
“本宮很清楚自己真正的敵人是誰,許靖央以女子之身封王拜將,已成為天下女子的表率,更向本宮父皇證明了,女子同樣能執(zhí)掌權(quán)柄。”
“從某種意義上說,她為本宮鋪了路,本宮正可借她的勢,既為同道,何必相殘?”
蕭寶惠盯著她:“那你還將我困在這里?若你真是好心,應(yīng)該直接將我送回去?!?
司天月抿唇:“本宮是掌權(quán)者,不是施恩者,自然要從你身上得到好處,才對得起本宮那么多日的運籌?!?
“原本,是想借你之名,將許靖央請來北梁,本宮只需她一道東風,就能坐上那個位置,可你竟如此烈性?!?
蕭寶惠怔了怔。
她先是沉默一瞬,猛地反應(yīng)過來。
“你要……弒君?”她聲音壓低。
司天月勾起紅而飽滿的唇。
她指尖拂過椅子上的花紋:“你很聰明,一點就透,蕭寶惠,如果不是本宮強勢,作為公主,本宮的下場跟你沒有不同?!?
“所謂的父皇,就是君,他高高在上,拿一丁點甜頭引得我們斗得頭破血流?!?
“所以本宮厭煩了這一套把戲,成王敗寇,只差一步棋。你可愿聯(lián)合許靖央,助本宮一臂之力?”
蕭寶惠瞪大眼睛。
卻見司天月走過來,居高臨下地垂著高貴的鳳眸,渾身氣勢深沉。
她今日穿著金紅色的衣裙,衣袖上鳳凰飛揚,是真正的天之驕女!
“待事成之后,本宮可許你們二人所有想要的,包括自由。你,還有許靖央,應(yīng)該也厭煩了燕帝的操縱,是不是?這天下,終將是我們的天下!”
蕭寶惠心神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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