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惠心頭一沉。
她也猜到了,這就是司天月的本來目的。
跟司天祁一樣,他們都或多或少想要將她當(dāng)做把柄,逼許靖央過來。
故而這么多天都關(guān)著她,就是等著蕭寶惠自己松口。
蕭寶惠垂著長睫不說話。
侍女見狀,抿唇一笑,仿佛無意間感慨:“九公主,您早日寫信回去報個平安,也好讓昭武王和您哥哥平王殿下放心?!?
“您可知道,昭武王從邊關(guān)回到大燕京城之后,就不斷有她被封王被賞賜的消息傳來。”
“那聲勢,倒像是生怕有人不知道似的,連我們北梁上下都知道,大燕出了一位女王爺!大公主說,昭武王是為了找您呢?!?
蕭寶惠抬起頭,杏眼中閃爍著淚光。
“靖央就是我的靠山?!彼f。
侍女忙不迭點頭:“正是如此,所以大公主才冒著得罪六皇子的危險,將您留在這里好好照顧?!?
“若是現(xiàn)在輕易送您出去,被六皇子的人劫走,就怕您又要被關(guān)在那不見天日的地方了,故而請昭武王來接您,最是穩(wěn)妥?!?
蕭寶惠不語,沉默下來。
先前靖央大破北梁軍,即便曾經(jīng)跟司天月私下可能結(jié)盟,但在兩國大事上,司天月絕不會心慈手軟。
真將靖央叫來,只怕會害了她。
蕭寶惠心中想清楚,也打定了主意。
她看向侍女:“你把紙筆拿來,我寫信?!?
侍女大喜:“噯!奴婢這就去?!?
大公主交代的事,總算能辦了。
蕭寶惠提筆的時候,不允許侍女在場,將她們都趕去了房門外。
不一會,她的聲音傳來:“可以了。”
侍女連忙入內(nèi),看見蕭寶惠已經(jīng)將信用紅漆封好,侍女頓了頓,雙手接過來。
蕭寶惠坐去床榻上,攏了一下黑長的頭發(fā)。
“還請?zhí)嫖抑x謝大公主,盡快將這封信遞去大燕?!?
侍女點頭,匆匆走了。
闔上門的瞬間,蕭寶惠眼神黯淡下來。
司天月就在前廳。
蕭寶惠可是重要人物,故而她這些日子,隔三差五就會來這個別院坐坐。
她不露面,是為了“熬鷹”。
司天月確信,蕭寶惠這樣心性不堅定,又經(jīng)受過苦難的公主,是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松口同意的。
這不,侍女將信遞到她手上的時候,司天月一點也不驚訝。
滿堂燭火,映照出司天月絕麗眼眸,神情充滿上位者的威勢。
近日六皇子的勢力被她打壓,她離女皇儲,只差一步。
司天月拆開信件,本以為會看見蕭寶惠寫的字,卻沒想到,從中掉出來幾縷頭發(fā)。
那發(fā)絲漆黑,被什么一刀二斷,緩緩飄落在地。
司天月一怔。
侍女在旁也詫異道:“怎么會是頭發(fā)?大公主恕罪,那大燕九公主分明找奴婢要了紙筆,說是要寫信的!”
司天月低頭,看向手中空白的紙箋。
她猛然抬眸:“不好!蒙綏,立刻去將蕭寶惠按住!”
門外的身影馬上行動,司天月也急匆匆地趕了過去。
侍衛(wèi)們舉著火把闖入蕭寶惠的院落,蒙綏一腳踹開屋門,看見了上吊的蕭寶惠。
他大驚失色,急忙上前,飛起一刀斬斷懸梁上的綢緞。
蕭寶惠摔落,被蒙綏一把接住,緊接著就放去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