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書房里,除了藍家主之外,還有兩人。而這兩人,也并不陌生,正是黑木與樓玄鐵。
藍家主的沉默,似乎在思索著他們的提議。
兩人對視一眼,樓玄鐵道:“藍家主,只要藍家肯幫忙,我們立即將修顏丹奉上。何況,事成之后,對藍家也是有好處的?!?
他們的提議,讓藍家主心動。
但他還是有些擔(dān)心,“圣王陛下對慕小雜種似乎另眼相看,若我們真的聯(lián)手殺了他,不會激怒圣王陛下么?”
黑木咧了咧唇,露出一個不好看的笑容,“我還以為藍家主擔(dān)心什么。那個地方,危機重重,每次臨川會中,有多少天才隕落其中?到時候,那姓慕的死在里面,只要我們做得隱蔽點,將知情人都處理干凈,有有誰會知道他是如何死的?至于圣王陛下,他老人家無非只是愛才罷了,等姓慕的死了,他會為了一個死人為難你我嗎?別忘了,我們代表的可是臨川兩大勢力,還有一個家族。區(qū)區(qū)一個小兒,如何與我們相比?”
藍家主抿唇,神情似乎有些松動。
樓玄鐵趁熱打鐵,“藍家主還在猶豫什么?今日緋月小姐差點沒死在那小畜生手中,難不成你還要等到那小畜生真的做出什么人神共憤的事后,才會下定決心么?”
“你們兩家來了多少人?”藍家主猶豫道。
黑木與樓玄鐵對視一眼,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黑木只是道:“如果藍家主同意了我們的提議,答應(yīng)與我們聯(lián)手,我們只會告訴你一切。眼下,我們只能說,我們準(zhǔn)備的人手,哪怕是有十個慕輕歌,也難逃一死!”
藍家主眼中一亮,心中已經(jīng)動搖。
樓玄鐵笑道:“藍家主再認(rèn)真考慮考慮。”
這時,門外卻傳來一道聲音,“不用想了,只要是殺慕輕歌的事,我藍家絕不會退縮?!?
房中三人循聲望去,看到藍緋月臉上蒙著紗布推門而入。在她衣裙袖口、衣襟位置,還若隱若現(xiàn)著浸血的紗布。
見她走進來,黑木和樓玄鐵都喊了一聲:“藍小姐?!?
“緋月你不好好休息,怎么跑出來了?”藍家主皺眉道。
藍緋月直徑走到父親身邊,對他道:“父親,那慕輕歌辱我至此,若是不報仇,你讓女兒如何做人?”
“這件事為父會仔細考慮,你不用擔(dān)心?!彼{家主沉聲道。
“還要考慮什么?”藍緋月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恨聲道:“他不過是個區(qū)區(qū)三等國的賤民,有什么好顧忌的?僥幸有些天賦罷了,你真以為圣王陛下會將這樣的人放在心里嗎?死了也就死了,天底下的天才多了!”
“緋月!”藍家主不悅的道。他的確顧忌圣王陛下,沒有搞清楚圣王陛下與慕輕歌的關(guān)系時,他不想輕易出手。
他的確恨透了慕輕歌,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以儆效尤。
然,他除了是藍緋月的父親,還是藍家的家主。他要以考慮藍家的利益為優(yōu)先,甚至,必要的時候,他都可以犧牲藍緋月。
“父親!你精心培養(yǎng)女兒是為了什么?難不成如今你就能眼睜睜看著那慕輕歌奪走本該屬于女兒,屬于藍家的一切么?沒了他,圣王陛下就能看到我,到時候我們藍家就是整個臨川大陸最榮耀的家族,什么圣元帝國根本不值一提。你若是在這樣猶豫不決,錯過機會。將來被他真的攀附上圣王陛下,那還如何下手?我們的仇,只能這樣忍下么?”藍緋月聲音尖銳的喊著。
她的出現(xiàn),讓黑木和樓玄鐵瞬間輕松下來。
似乎,原本要說服藍家主的任務(wù),被藍緋月自動的攬了過來。
兩人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任由藍緋月繼續(xù)勸藍家主。
藍家主因為藍緋月的話,也沉默了下來。似乎在做著最后的掙扎。
藍緋月又道:“父親,巨大的利益伴隨著巨大的風(fēng)險。若想要把藍家發(fā)揚光大,那么有一些風(fēng)險就必須要去承擔(dān)。你如此瞻前顧后的,又如何能帶領(lǐng)藍家走向巔峰?”
藍家主的眸光陡然一厲,終于下定決心,點頭道:“好!既然已經(jīng)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那么我藍家就冒這個險!誅殺了姓慕的畜生,還我天都一片朗朗晴空,也避免圣王陛下被小人蒙蔽!”
“這才是我認(rèn)識的父親!”藍緋月見目的達到,露出了笑容。
盡管,她此刻的笑容顯得無比丑陋和猙獰。
三方達成共識后,藍緋月立即看向黑木和樓玄鐵道:“二位,我父親已經(jīng)答應(yīng)合作,你們答應(yīng)給我的丹藥呢?”
一想到能恢復(fù)容貌,藍緋月就有些亟不可待。
黑木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丟向藍緋月。
她迫不及待的拔開瓶蓋,一股濃郁的丹香從里面飄出。
“這修顏丹是三年前,我們宗主親自到藥塔花重金買下的。我們?nèi)f獸宗終日與靈獸為伴,偶爾也會發(fā)生弟子被靈獸撕咬破相的事,為了以防萬一,才備下了這修顏丹?!焙谀窘忉尩馈?
黑木的話,藍緋月并未聽進去。
她只是知道,這顆丹藥能讓她破損得丑陋的容貌恢復(fù)如初。
沒有多想,她將瓶中丹藥倒入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瞬間就流入了她的四肢百骸。
漸漸的,一股力量從她丹田升出,慢慢爬上她的臉頰受傷之處,讓她的傷口傳來酥麻的癢感。
就在她下意識的抬手去抓時,黑木的聲音傳來:“緋月小姐,不要去抓。你只需回去休息一夜,睡上一覺,明日就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容貌恢復(fù)如初,而且更加光彩照人?!?
聽到黑木的話,藍緋月感覺將手放下。
她沒有興趣繼續(xù)留在書房,匆匆告別父親之后,便返回了自己的方向。按照黑木所說的,躺下睡一覺,一覺醒來,她就還是天都第一美人!
而黑木和樓玄鐵則繼續(xù)留在藍家主的書房中,商討著誅殺慕輕歌的各個環(huán)節(jié),還有細節(jié)。
這一次,他們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出手則以,一旦出手,定要斃命!
……
臨川會的第二輪賽段,已經(jīng)進行了四天三夜。
慕輕歌除了第一天上場之后,之后的三天都沒有上場。因為,只要她進入了籠中,就不會有人再進去找虐。
而若是她見籠中有人,才進去,那之前進去的人,也是落荒而逃,根本不與她一戰(zhàn)。
這樣無趣的比賽,讓給慕輕歌興致闌珊,索性不再去參合,乖乖的坐在外面,等待著沈碧城的出現(xiàn)。
又是一個夜幕到來。
山谷中,點起了照明的火把。
而在籠的上空,也不知道圣元帝國的皇室拿出了什么寶貝,居然能懸浮在五個籠的上空,發(fā)出光芒,如同白晝一般,絲毫不影響夜間的比賽。
不過,這些參加比賽的人,畢竟不是鐵打的。
到了夜晚,人的疲憊感會比白日更加容易顯現(xiàn)。所以,即便比賽的籠中如白晝一般,但晚上進入籠中的比賽,也比白天少許多。
大多數(shù)時候,各國的參賽者,都坐在山谷的角落打坐修養(yǎng)。
第二輪的比賽次數(shù),本就是不限定的。
所以,即便大家夜里都休息了,也不會有誰說不對。
慕輕歌從打坐中醒來,正好聽到兩個不同人發(fā)出的腳步聲。她睜開眼,抬眸望去,天已經(jīng)漸漸發(fā)亮,夜色再次過去。向她走來的人,是趙南星和鳳于飛。
這幾天,兩人也參加了自己國家的比賽,賽果勝負皆有,但總的來說,勝大于負。目前的積分,他們?nèi)耘f狠狠咬著二等國的尾巴,沒有產(chǎn)生太大的差距。
而秦國,依舊是遙遙領(lǐng)先。
有龍牙衛(wèi)在,三等國在二等國面前的劣勢完全沒有,自然也就很少出現(xiàn)減分的情況。
“怎么了?”看著兩人在自己左右坐下,慕輕歌不由得挑眉問道。
趙南星與鳳于飛交換眼神,最后還是由趙南星開口,“按照我們現(xiàn)在這種進度走下去,比賽結(jié)束后,雖然我們兩國還是墊底,但卻不會被甩開太遠。那么最關(guān)鍵的就是最后一輪了。”
慕輕歌靜靜的聽著他的話,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鳳于飛接著道:“第三輪是進入一個試煉空間進行試煉,能進去的各國人數(shù)不限。我之前打聽過,這個試煉空間似乎是圣王陛下用大神通專門攝來的。里面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地域廣袤。根據(jù)規(guī)則,我們的任務(wù)就是找尋事先在里面埋藏好的令牌,隊伍間可以相互搶奪,還要堤防靈獸的攻擊。最終,以誰拿的令牌多,進行排行。同樣的,按照排名不同,給予不同的積分?!?
‘司陌攝來的空間?’慕輕歌心中驚了一下。
隨后,她又惋惜的道,‘可惜司陌不在,若是在,還可以向他打聽點試煉空間的情況。’各國進入試煉空間之前,肯定都會用盡手段打聽里面的情況,若她真的這么做,也算不上作弊。
“我們是想說,第三輪比賽,要不要把所有人都帶進去?爭取最大可能的勝利!”趙南星說完,看向慕輕歌的雙眼。
慕輕歌雙唇輕抿了一下,沉聲道:“我會把跟著我來的三百龍牙衛(wèi)都帶上。既然里面很大,那么多一個人,自然多一個機會?!彼挪粫档弥粠讉€人進去,到時七天里連一小塊地方都搜索不完,有她哭的。
何況,既然規(guī)則中已經(jīng)不限定人數(shù)了,那她還客氣什么?
她開了口,趙南星也跟著點頭表態(tài):“我手下的人,沒有你龍牙衛(wèi)那么厲害,但是搜索令牌什么的,還是能幫上忙的。我也帶上三百人進去吧?!?
“既然如此,我也帶三百人。咱們?nèi)龂悠饋碜阌芯虐偃耍瑫显谝黄?,也算是一股力量了?!兵P于飛道。
至于找到令牌后,三國如何分配,她和趙南星都沒有提及。
因為他們信任慕輕歌,能夠做出最好的分配。
“我也跟你們?nèi)ァ!蓖蝗?,身后不遠處,傳來了姜璃的聲音。
慕輕歌扭頭看向她,趙南星和鳳于飛也同時抬眸。
“你去湊什么熱鬧?”慕輕歌皺眉道。
姜璃聳了聳肩,坐在慕輕歌身邊,“反正我在外面也無聊,不如跟你們一起進去看看。我不帶其他人,是跟著你慕小爵爺進去,也不算觸犯規(guī)矩。再說了,有我?guī)兔?,說不定你們還能多找到幾塊令牌呢?!?
“決定了?”慕輕歌問道。
姜璃果斷點頭。
知道姜璃一旦決定的事,就難以更改。反正也不影響什么,慕輕歌也就沒有再說什么,隨她去。
慕輕歌思索了一會,對姜璃問道:“那個試煉空間,你有沒有什么資料?”
“你當(dāng)我是你的情報站啊!”姜璃嬌嗔的道。
但還是老實的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那個試煉空間我也沒有去過,不過聽族中老人說過。這個試煉空間的確是圣王陛下用大法力攝來的。”
說到司陌,姜璃還曖昧的看了慕輕歌一眼,把她看得極不自在。
“里面到底有多廣,誰也不知道。不過進去之前,元皇會給各國一張地圖。這張地圖里繪制的地方,就是令牌所在的區(qū)域。其他區(qū)域,地圖上沒有標(biāo)注,就代表了危險,而且那里也不會出現(xiàn)令牌?!苯У?。
“危險是指靈獸么?”慕輕歌問。
姜璃點了點頭。她眉宇間的神情變得有幾分凝重,認(rèn)真的道:“族中老人說,那試煉空間中的靈獸,似乎與臨川所見的不一樣。與其說是靈獸,那些猙獰模樣更像是兇獸。它們被豢養(yǎng)在試煉空間里,卻野性難馴,殘暴狠戾。人類綠境以下的武士,在這些兇獸面前,像是被撕著玩似的。而且,這些兇獸成群結(jié)隊,惹上一只,說不定等待你的就是一個族群。嘖嘖~!”
姜璃緩緩搖頭,看向慕輕歌:“試煉空間有著修為限定,青境以上到紫境巔峰才能進入。修為低的,進去只是送死,而超越了紫境巔峰的靈動期強者,若是進去了,沒有發(fā)生戰(zhàn)斗還好,一旦戰(zhàn)斗就有可能造成空間不穩(wěn),甚至碎裂。所以,你們手下那幫人,如果是沒有達到青境的,還是不要帶進去的好。”
姜璃的話,讓三人沉默下來。
慕輕歌倒還好,龍牙衛(wèi)這三百人都是藍境修為,所以不用減掉什么人。但是,趙南星和鳳于飛那邊就不一樣了,他們手底下的人可沒有龍牙衛(wèi)這般厲害。進入青境的寥寥可數(shù),剩下大部分都是在綠境和黃境之中。
趙南星苦笑道:“看來,這第三輪,我們兩國還得仰仗小爵爺了!”
他半開玩笑的話,讓鳳于飛噗嗤一笑,掩唇道:“咱們?nèi)葒?,如今誰不識小爵爺?只怕她若是愿意振臂一揮,說要統(tǒng)一三等國界,不費一兵一卒也是能做到的。咱們不仰仗她,還仰仗誰?”
慕輕歌被他們二人調(diào)侃,笑道:“你們也太抬舉我了,若要統(tǒng)一三等國界,仗估計還是要打的。不過,就算統(tǒng)一了又有何意義?誰來管理?反正這個苦差事我是不干的!”
“你呀你,所有人都想登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你卻偏偏嗤之以鼻?!兵P于飛無奈的笑道。
慕輕歌逗她道:“我可是身兼重任,早晚要離開臨川的。我若留下來當(dāng)皇帝,你那木易郎君可怎么辦?”
“你!”提到心中的那個人,一向如鐵娘子的鳳于飛也露出了嬌柔害羞的一面。
姜璃好奇的追問:“什么木易?是鳳太女的王夫嗎?”
鳳于飛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
她和木易的故事,在酈國可以說是人盡皆知。這是她的心結(jié),雖然提起來沒什么,但若是要讓她再回憶一次她與木易的事,她心中還是會感受到痛。
但是,問的人是姜璃,她對這個古巫國的女皇也很有好感,所以她不介意把她與木易的故事再說一遍。
甚至包括她與慕輕歌之間的協(xié)議,她也毫無顧忌的說了出來。
聽完鳳于飛的故事后,姜璃感嘆的道:“你真是太癡情了!”接著,她看向慕輕歌,對她道:“輕歌,等你找到那個木易,如果他是情有可原就算了。如果他移情別戀了,做了對不起鳳太女的事,你一定要狠狠教訓(xùn)他!”
慕輕歌還未說話。
鳳于飛的話就傳了過來:“我相信木易不會騙我的?!?
“唉,真是自古多情空余恨?!壁w南星嘆了一聲。
他多愁善感的樣子,讓姜璃不屑的嗤笑了一聲。慕輕歌打趣道:“趙師兄是想商師姐了?”
趙南星也不忸怩,坦誠點頭:“是??!可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我才能走進紫蘇的心。”
說完,還幽怨的看了慕輕歌一眼。
對于這個‘情敵’他真是有火都沒法發(fā)!
慕輕歌看懂了他眼中含義,假咳兩聲掩飾,對他鼓勵道:“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趙師兄不放棄,總有一天,會感動商師姐,讓她看到你的好的?!?
“但愿如此吧!”趙南星道。
幾人隨意的閑聊著,天色已經(jīng)大亮,不少人都從打坐中緩緩醒來,開始活動筋骨,準(zhǔn)備今天的比賽。
不一會,趙南星和鳳于飛也各自去準(zhǔn)備去了。
姜璃留下,陪在慕輕歌身邊,問道:“那沈瘋子到底來不來?這時間都過去一半多了,他還不露面,裝什么神秘感?”
她的不滿,讓慕輕歌莞爾。
很多時候,姜璃對她慕輕歌的事,比對自己的事還要上心。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閨蜜’吧。
前世,她只有戰(zhàn)友,上級,敵人,這樣簡單粗暴的社會關(guān)系。而這一世,她卻有幸的擁有了家人,朋友,甚至閨蜜,還有……司陌。
突然間想到這個男人,慕輕歌輕垂的眸底,泛起一層淡得不易被發(fā)現(xiàn)的柔光。
雖然那天在離宮中,兩人還未來得及多說,甚至彼此間的關(guān)系也還未理清楚。但是,就如同她對姜璃說得那樣,這個男人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就在慕輕歌陷入對司陌的思念時,一道陰影突然從天而降,將她籠罩其中。
被打擾的慕輕歌不滿的抬頭,卻對上了沈碧城那雙如同野獸般充滿戰(zhàn)意的眼眸。
“我來了!”沈碧城對慕輕歌道。
慕輕歌收斂起心底的旖旎,緩緩站起來。
姜璃也跟隨站起來,對沈碧城指責(zé)道:“喂,是你主動約戰(zhàn),怎么還意思到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
“有事,耽擱了?!鄙虮坛呛唵蔚慕忉?。但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慕輕歌的身上。
慕輕歌淡淡一笑,抬手虛彈了一下自己微微發(fā)皺的錦袍,對他道:“走吧。”
沈碧城也沒有片刻耽擱,轉(zhuǎn)身走向一個剛剛開啟,還未有人進入的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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