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使用的到底是什么品級的戰(zhàn)技?為何如此厲害?”
“看其威力,絕不會低于地級!”
“不會低于地級?三等國怎么會有如此品級的戰(zhàn)技?”
龍牙衛(wèi)震驚四座,隨之而來的就是眾人滿腹疑惑。
而即將上場的景天此刻背上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突然間,他有一種希望太史高輸?shù)钠谂巍_@樣,他便不用再上場對上更為恐怖的慕輕歌,而且也不會丟臉!
滿室驚色還未收回,就見太史高突然騰起,伸出凌厲爪風(fēng),朝著鳳于飛襲來??谥嘘庫宓暮暗溃骸拔覛⒘四恪?!”
突來的變故,讓在座的人震驚不已,紛紛起身。
黑木更是驚得蹭的從位子上跳起,抬手阻止:“少宗主住手——!”
這里是圣元帝國的皇宮,是在圣王陛下的眼皮底下,是當(dāng)著元皇的面。這樣大膽的破壞游戲規(guī)則,直接殺人,其后果……
黑木心中倒吸了口冷氣,簡直想都不敢想。
他開口阻止,可是處于憤怒之中的太史高又豈會聽進(jìn)去?
高坐龍椅的元皇此刻也是面色陰沉,高喊:“阻止他!”
他話音一落,藏于皇甫煥已經(jīng)撲了出去,掌中藍(lán)紫光芒閃爍,直接朝太史高背心打去。
可是,太史高仿佛早已察覺般,腰間光芒一閃,他的靈獸咆哮而出,直接硬抗了皇甫煥的攻擊。
這一變化,太史高已經(jīng)來到了鳳于飛身前。
太史高自身修為已經(jīng)進(jìn)入藍(lán)境,鳳于飛卻還在青境。
兩人若是對上,勝負(fù)一招既定!
太史高的掌力直接朝鳳于飛心脈落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
鳳于飛雙眸猛地一縮,無法閃避之下,只好勉強(qiáng)出手。
就在此時(shí),她突然被一股掌力掀開,避開了太史高的攻擊方向。而她原先所站的地方,被慕輕歌取代。
面對太史高的攻擊,慕輕歌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只是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眼前突然換人,太史高眸中一凝,露出狠戾笑容:“來得正好!”
話音未落,兩人的手已經(jīng)撞在了一起。
沉悶的聲音突兀爆裂,無形氣浪震得二層平臺搖晃了幾下。
“噗——!”一道身影仰頭噴血,倒飛出去。
震驚的眾人們定眼一瞧,才發(fā)現(xiàn)被一拳轟出的是太史高!
那慕輕歌呢?
眾人回眸望去,只見慕輕歌站在原地,一步不曾動過。她用力甩了甩手袖,將兩只手背在身后,絕美傾城的臉上滿是冷峭之色。
“少宗主!”黑木驚呼一聲,飛身出去,接住了太史高落地的身體。
“咳咳……”太史高猛咳幾聲,又嘔出一攤血,染紅了衣襟。他面色醬紫,青筋暴露,吃力抬起顫抖不已的手指向慕輕歌,眼中滿是怨毒之色的對黑木道:“大長老殺了他,我命令你殺了他——!”
“少宗主,冷靜!”黑木將他抬起的手壓下,在他耳邊低語。
隨即,又慌忙掏出丹藥塞入太史高口中。
丹藥入口,太史高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看到他暈過去,黑木心中反倒松了口氣。否則,今晚還真不知該如何收場!
“大膽慕輕歌,你居然敢出手傷了萬獸宗的少宗主!”樓玄鐵拍案而起,指向慕輕歌厲聲喝道。
那一臉的義憤填膺,仿佛慕輕歌是欺善怕惡的惡霸。
慕輕歌冷眸淡淡向他掃過來,用平靜的語氣道:“樓院長要不要親自上來切磋一下?”
“你!狂妄小輩!”樓玄鐵被慕輕歌一句話噎住。
他的確很想手刃仇人,但是絕不是這個時(shí)候。
因?yàn)椋谶@里,元皇絕不會允許在今晚有人再在他面前受傷。
“夠了!”雷霆之怒,從龍椅上傳來。
元皇含著怒意的警告,讓眾人都從震驚中醒過來,各自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太史高先違反了游戲規(guī)則,出手傷人,本就有錯在先。慕小爵爺救人心切,出手傷到了太史高也情有可原,這件事就這么作罷吧?!痹室痪湓挘较⒘耸录?。
皇甫煥坐回原位,太史高也被黑木帶離了宮殿。
宮殿里的血污,有內(nèi)侍和宮婢迅速打掃干凈,甚至連一絲血腥味也難再聞到。
慕輕歌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斗力,還有之前兩場精彩絕艷的比試,讓無數(shù)人對三等國,對慕輕歌,對趙南星,對鳳于飛都有了新的認(rèn)識。
景家主沉聲對景天道:“天兒,你與這慕小爵爺?shù)降子泻味髟梗咳羰遣⒎巧乐?,能解就解了吧。此子,不一般啊!”說完,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景天面色灰白鐵青,他雙眼充滿血絲的看著慕輕歌,早已經(jīng)失去了他之前的意氣風(fēng)發(fā)。
他沒想到,慕輕歌出手會如此厲害。
他不是只有煉丹天賦出眾么?為什么能一拳就把萬獸宗的少宗主打得吐血?據(jù)他所知,太史高的靈力修為比他還要高些。他尚且被慕輕歌一拳轟飛,那若是換成他呢?下場豈不是更慘?
他眼中升起一抹恐懼,仿佛慕輕歌已經(jīng)不再是他的死對頭,而是他恐懼的來源,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
父親的話,他好似聽到了,又好似沒有聽到。腦海里,只是不斷重復(fù)著太史高被慕輕歌打飛的那一幕。
“母親,這慕小爵爺如此厲害,將來絕非池中物。”花家席位上,那嬌媚女子掩唇對花家主說道。
花家主看了她一眼,笑容中包含深意的道:“怎么?看中了?”
被母親直接點(diǎn)出心事,她非但沒有害羞,反而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忍不住眸中滿是柔情的看了慕輕歌一眼。
鳳于飛走回慕輕歌身邊,神情平靜的喊了聲:“多謝小爵爺。”
慕輕歌幾不可查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用很低的聲音問道:“沒事吧?”
鳳于飛搖了搖頭,咬唇道:“多虧小爵爺及時(shí)出手,否則……”否則如何,自不用她多說。
這場變故來得快,去得也快。
五名龍牙衛(wèi)迅速聚攏在慕輕歌身周,眼神戒備的看向四周。
慕輕歌揚(yáng)起下巴,對元皇道:“元皇,這一場算誰勝誰負(fù)?”
“自然算是你們贏。太史高違規(guī)在先,在他出手那一刻,就已經(jīng)輸了?!痹实穆曇魪凝堃紊下湎?。
慕輕歌嘴角輕輕勾起來,“既然如此,三局兩勝,那么第三場還有繼續(xù)的必要么?”說完,她眼神已經(jīng)輕移到了景天身上。
后者,在她眼神的注視下,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三局兩勝,自然沒有第三場的必要?!被矢ㄕ境鰜?,打了圓場。
是為了景家,還是為了慕輕歌,難以猜測。
“哈哈哈……,今晚是接風(fēng)宴,實(shí)在沒有打打殺殺的必要,大家還是欣賞歌舞吧?!痹市α似饋?。
慕輕歌雙眸微瞇,心想:‘你們要打便打,不打了,就不打了?既然是比賽,贏了總要有點(diǎn)彩頭吧?!?
似乎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思,元皇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既然……慕小爵爺他們贏了,那么自然要有獎勵。朕看這樣把,作為東道主,朕就賞賜高級獸核萬枚,戰(zhàn)技百本。慕小爵爺不要嫌少啊,朕也是很窮的。”
少?她不會!
慕輕歌眸光一亮,嘴角的彎弧加深了幾分。
上萬高級獸核,這放出去,恐怕都夠買好幾個城池了。還不要說百本戰(zhàn)技了。雖然,她對戰(zhàn)技的需求不大,但是趙南星和鳳于飛卻是需要的,秦瑾辰恐怕也不會嫌多的吧。
“多謝元皇!”慕輕歌欣然接受。
“多謝元皇!”
“多謝元皇!”
趙南星和鳳于飛也紛紛謝恩。
“既然元皇陛下都開口了,不如我也來添個彩頭。我們花家也沒什么別的寶貝,最著名的就是女子與美酒。女子嘛,總要看她們自己的意愿,我這當(dāng)家主的也不好勉強(qiáng)。不過這美酒,我還是能做主的。我就在陛下的賞賜中,添上千壇佳釀吧?!被抑鲖擅拈_口。
“喲!這花家的美酒在外可是千金難求??!”席中,有人嘆道。
沈家主也開了口:“我們沈家別的沒有,就是錢多??磥恚荒芩托┧孜锪??!蓖庵?,他要送金銀添元皇的賞賜。
天都四大家族中,花家和沈家已經(jīng)表態(tài)。藍(lán)家和景家也只好跟隨。
藍(lán)家倒是隨意,只添了一對血玉如意。
景家,那景家的家主開口倒是大方,但都不是慕輕歌稀罕之物。這些珍奇異寶,她也不打算要。
元皇和四大家族都表示了,剩下的幾方勢力變得尷尬起來。
藥塔的院長老頭率先笑起來:“大家都這么熱情,老頭兒我也湊個熱鬧。我們藥塔別的沒有,就是丹師多。而且藥塔分院本就是虞國,慕小爵爺又是我們藥塔的長老,趙皇子也是分院的學(xué)生……這樣吧,回去我就抽上十個高級丹師,讓他們?nèi)ニ幩衷?,好好替三等國界各國煉煉丹!?
嘶——!
什么叫大手筆!這才叫大手筆??!
要知道,在慕輕歌還未橫空出世之前,藥塔分院的高級丹師,只有區(qū)區(qū)三個,可憐得一只手都能數(shù)完。
藥塔老頭給出的彩頭,比多少金銀財(cái)寶都重要!
趙南星和鳳于飛大喜過望,忙對藥塔的院長老頭抱拳行禮,齊聲道:“多謝院長大人!”
藥塔老頭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又看向煉鑄塔的樓玄鐵,笑瞇瞇的道:“樓院長,你煉鑄塔和我藥塔,還有萬獸宗被共稱為二塔一宗門。那黑木老頭跑了,也就算了。既然你還在這里,我藥塔都那么大方了,你煉鑄塔就不表示表示?”
慕輕歌聽得差點(diǎn)笑出聲來。
她就知道這狡猾的老頭怎么會無端端的那么大方,送十個高級丹師到三等國?原來是在這等著坑樓玄鐵呢。
藥塔老頭的慷慨,聽起來沒啥問題。
但是仔細(xì)一想,就能看出來,其實(shí)老頭并沒與損失多少。這高級丹師送過去,也是在藥塔分院中,還是藥塔的人。
替三等國煉丹,這還不是一句空話么?
煉丹師跟誰煉丹不是煉?煉出的丹藥不給人吃,又給誰吃?
當(dāng)然,也不能說藥塔老頭開了張空頭支票。畢竟十個高級丹師送過去,在很大程度上,是壯大了三等國的實(shí)力。
之后,又以此來逼著樓玄鐵給出獎勵。樓玄鐵恨不得殺了慕輕歌,怎么會心甘情愿的給慕輕歌獎勵?
偏偏,煉鑄塔與慕輕歌的私仇,又無法在這里攤開來說。這恩怨,始于爭奪混元天極焱。東西被慕輕歌搶去了,之間又爆發(fā)了幾場大戰(zhàn),各有損傷,是與非誰還能說清楚?
有本事,樓玄鐵就在這里把慕輕歌殺了,也不會有人說上半句。
沒有這個把握,他就只能憋著,把再多的恨都咽回去。
“……既如此,我煉鑄塔就出十件靈器為元皇添彩頭?!睒切F在心中糾結(jié)了半天,才不情不愿的開口。
才十件?
慕輕歌心中撇了撇嘴角。
“才十件?我說你堂堂一個當(dāng)家的,怎么那么吝嗇?太小氣了!”好在,藥塔老頭給她抱不平了。
他這句話說完,慕輕歌差點(diǎn)沒給他拍手叫好。
看著樓玄鐵氣得臉色發(fā)青的樣子,慕輕歌心情無比愉悅。
“我再加十件行了吧?”樓玄鐵被藥塔院長調(diào)侃得十分難堪,只得硬著頭皮道。
“那也才二十件,三等國這么多國家,每家分一些,一國能得多少?再加再加?!彼幩脑洪L老頭依然是嫌棄的模樣。
“你!”樓玄鐵垂于袖口的手,已經(jīng)捏緊了拳頭。他身后那些煉鑄塔的弟子,也露出忿然之色。
深呼吸了幾下,樓玄鐵努力壓制心中怒火,沉聲道:“最多二十五件,不能再多了!”
院長老頭見好就收,沖著樓玄鐵咧唇一笑,又自顧的喝酒去了。似乎剛才與樓玄鐵討價(jià)還價(jià)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這一圈彩頭添下來,沉甸甸的禮單簡直就是晃花了人眼。
然,慕輕歌卻把眸光輕移到了戎國使者身上。這比賽可是他們提出的,如今輸了,像個沒事人一般,恐怕不好吧。
戎國使團(tuán)那邊被慕輕歌的眼神,看得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那赤裸裸的意思,誰不懂?
可是,他們心中不甘啊!
戎國僵持著,被他拖下水的狄國和禹國也是莫名尷尬。
是,他們的確對元皇重視慕輕歌的態(tài)度,弄得有些不高興。如果慕輕歌出丑,他們也樂意看。
但,問題是,他們什么都還沒做,也沒打算做什么,就這樣背鍋么?
想到這,狄國和禹國的代表,都在心中對戎國的使團(tuán)罵了一聲:‘豬隊(duì)友!’
突然,禹國的席位上,站起一人。
慕輕歌抬眸望去,發(fā)現(xiàn)站起來的是薛喬的兄長,被譽(yù)為禹國天才,剛剛晉升禹國文相之位的薛瓊。
薛瓊倒是生得儒雅倜儻,原本他坐在席中,并不覺得顯眼。此刻站起來,那頎長的身材,頓時(shí)惹來花家席位上一片打量。
面對這些少女的打量,他沒有露出絲毫羞怯。
而是落落大方的對元皇行禮后,又看向慕輕歌帶著儒雅笑容道:“我們禹國也愿意添點(diǎn)彩頭。珍奇異寶、金銀財(cái)富、獸核武技、丹師靈器都有了。正巧,前不久萬壽冢送了一批馴化的靈獸到禹國皇宮。若是慕小爵爺不棄,瓊愿做主將其中一半,轉(zhuǎn)送給秦國?!?
他這里說的是秦國,而非三等國,其意十分明顯,就是沖著慕輕歌來的。
至于萬獸宗送靈獸給禹國也很正常,因?yàn)槿f獸宗本就在禹國與戎國交界之地,平日所捕的靈獸,有在禹國境內(nèi),也有在戎國境內(nèi)。所以,三方約定,每個一段時(shí)間,萬獸宗就會送一批馴化過的靈獸給兩國,算是維持一種平衡吧。
薛瓊沒有說具體的靈獸數(shù)量,但是以慕輕歌猜測,既然他開了口,就不會少到哪里去。
“多謝薛相了?!蹦捷p歌頜首。
薛瓊沖她微微一笑,坐回了席中。
禹國表態(tài)了,狄國的使者也站了起來。說起來,狄國的國境與秦國相鄰,中間只隔了一個秦嶺。
兩個老鄰居,卻在圣元帝國碰面了。
狄國使者泛起苦笑,對慕輕歌抱拳道:“慕小爵爺,你在秦國的名聲,我雖在狄國也有所耳聞。種種事跡,令我佩服不已。只是,我狄國雖然是二等功,但是因?yàn)榈赜蛳拗疲瑥谋菹碌阶用穸歼^得十分節(jié)儉,節(jié)省下來的物質(zhì)都作為備戰(zhàn)之用。我狄國還真的不知道該添什么彩頭。這樣吧,我可以代表我皇與小爵爺簽訂協(xié)議,百年內(nèi),若是有人膽敢出兵秦國,我狄國鐵騎定當(dāng)越過秦嶺,為秦國作戰(zhàn)!”
他的語氣十分誠懇,沒有絲毫虛偽。
雖然,這承諾有些虛無縹緲,以慕輕歌如今的名氣,想要保住秦國百年平安問題也不大,但慕輕歌還是點(diǎn)頭了。
“好!慕輕歌在此多謝將軍,多謝狄皇了?!蹦捷p歌以軍中禮節(jié)答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