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寒無語。
他準(zhǔn)備好的情緒,都被莫晴嵐帶跑偏了。
“我當(dāng)然不是問這個問題,我問的是小豆子,程蝶衣,我和他是一類人?!?
同樣有性別認(rèn)知障礙,被罵作娘娘腔。
在不算長的生命歷程里,不被人理解,不被家人喜歡,受盡了屈辱和謾罵。
莫晴嵐走近了他,定定看著他,這才低低的聲音問:“薄教授,你小時候也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嗎?你看小豆子,成為一代名伶,付出了那么多努力。而你,如此年輕就成為教授,學(xué)術(shù)大咖,一定也很拼搏刻苦吧?不過你比小豆子幸福,生活在了一個更好的時代。感謝老天,天道酬勤,你苦盡甘來了?!?
薄斯寒沒脾氣了。
天才教授被一個女大學(xué)生打敗了。
不,準(zhǔn)確來說,被她安慰到了。
她的關(guān)注點(diǎn),與別人完全不同。
她只看到了他的好,他的積極向上,他的善良與溫柔。
可那時候薄斯寒自尊心很強(qiáng),他覺得她是挖苦他,變相嘲諷他。
他要懲罰她。
“晴晴如此對你,你怎么可以懲罰她?你到底是怎么懲罰她的?”顧天易跳腳。
雖然薄斯寒是云大的教授,可他這么做,毫無學(xué)者風(fēng)范,簡直就是個死變態(tài)。
其他幾個人也義憤填膺。
渾然忘了自己也曾是個劊子手。
薄斯寒呆愣愣的,半天回答:“我給她畫了一個霸王的大花臉,她被丑哭了?!?
眾人如釋重負(fù),長吁一口氣。
總算,勉強(qiáng)可以接受。
可又一想,女人都是愛美的,晴晴又不是戲曲專業(yè)出身,被畫了大花臉,還不被嚇到了?
“當(dāng)我的哥哥對我惡相向時,她站在我面前。她曾說過,你要感謝自己,在聲色名利中,守住本心;在世俗目光里,信步前行??伤恢?,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yùn),就是能與她走一段路。”
一旁的郁驍,幽幽嘆了口氣,喝了一大口酒。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每個人都想和晴晴走一段路??蛇@段橫甸之旅,本來是屬于我和晴晴的?!?
現(xiàn)在,都被破壞了。
“大明星,像你這樣的公眾人物,是怎么認(rèn)識晴晴的,說來聽聽!”封宿揚(yáng)著下巴問。
郁驍沉思。
記憶穿越時間的蟲洞,回到了初相識。
“我們呢,相識于深夜的電影院。偌大的影廳,只有我和她,你們說,這是不是天大的緣分?”
在場的七位,每個人都以自己獨(dú)特的方式,與晴晴相識相知。
感慨之余,便又覺得,除了緣分使然,還能是什么呢?
“大明星果然出手闊綽,看個電影都包場!”封宿陰陽怪氣地說。
明星如戲子,隨時隨地都在演戲,偏偏內(nèi)魚演技沒一個抗打的。所以他嘴上喊著明星,心里卻內(nèi)涵郁驍一百遍。
郁驍只是苦笑,“哪里是包場???只不過我是票房毒藥,去看自己的撲街電影,卻發(fā)現(xiàn)電影院只有晴晴一個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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