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當沒看見,轉而問道,“我倒是想請教大長老一個問題,這百年前咱們血衣教是怎么被覆滅的?”
“這還用問么?”那大長老冷聲道。
“那要是您老早生百年,讓您老主持當時的血衣教,又能不能力挽狂瀾?”我問。
“自然是不能?!贝箝L老面無表情地道。
我哦了一聲,“那也就是說,百年前的血衣教是必死無疑了。”
那大長老目中寒光閃爍,卻是沒有作聲。
“這說明血衣教以前的老路根本就走不通,那就是一條死路!”我聲音一冷,“要是二十年前血衣教出山,只怕現(xiàn)在血衣教已經死絕了,幸虧老天開眼,天降無名教主,這才救了血衣教一命!”
“結果你們倒好,還想走以前的死路!”
“這豈不是就是剛出糞坑,又屁顛屁顛地往里頭跳?你們是茅坑里的蒼蠅么?”
只聽轟隆一聲響,我邊上的另一個石墩爆了。
那大長老的血袍劇烈的抖動著,冷冷地盯著我,顯然在極力壓抑著心中怒火。
“什么血染通天,到頭來只怕是整個血衣教上下被血給染得紅彤彤?!蔽依^續(xù)嘲諷道。
那大長老臉色鐵青,卻是沒有再作聲。
“當年教主為什么不讓你們用活人養(yǎng)血神子,為什么要修改教規(guī),甚至修改秘術?你們到底是傻還是蠢,連教主這番苦心都領悟不到?”我一巴掌拍在椅靠上,冷聲問道。
那大長老頭上的骨冠赫然泛起了一層妖異的紅芒,身周盤旋起一陣旋風,血袍更是不停抖動。
“教主辛辛苦苦把你們從糞坑里拎出來,讓你們擇日東山再起,你們就是這么東山再起的?”我冷笑道,“真是狗腦子都比你們聰明?!?
“那你說,應該如何?”那大長老終于開了口,聲音陰森森的。
“大長老,您老不妨好好想想教主立的教規(guī)?!蔽业f道。
那大長老沉默良久,冷然看了我一眼,說道,“你難道是想說,教主是想讓我們血衣教走其他的路?”
“您老可算是轉過腦筋來了?!蔽艺f道,“教主苦心孤詣,自然是要血衣教改邪歸正,走一條正道!”
“改邪歸正?”大長老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了一聲,“哪有這么簡單?”
“教主是不是說讓你們好好蟄伏,等待時機?”我問道。
那大長老冷聲道,“當然?!?
“就像您老說的,如今世道大亂,到處妖魔橫行,各種邪教邪術泛濫,的確是個大好時機!”我說道。
說話間頓了頓,“大長老您不妨想一想,這個時候,咱們血衣教是該跟著那幫蒼蠅一起撲糞坑呢,還是應該如何?”
那大長老盯著我看了許久,再度陷入了沉默。
這老頭能成為血衣教的大長老,并且?guī)ьI血衣教蟄伏這么多年,自然是個極厲害的人物。
我這話說得雖然簡單,但對方絕對能想清楚里面的利害關系。
如今世道大亂,各種邪教如同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多一個血衣教不多,少一個血衣教不少。
說是一群蒼蠅撲糞坑,話雖然難聽,但理就是這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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