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先不說這個,圣女請大長老過來,是想問問大長老以后的事情?!蔽倚χf道。
“是關于咱們血衣教的未來么?”那大長老看向小瘋子恭聲問道。
只不過小瘋子自然是不會給回應,依舊斜靠在椅子上,似睡非睡的,裝得很。
“咱們血衣教的未來,教主早就已經給規(guī)劃好了。”大長老語氣肅然,“雖然如今教主不在,但這二十年來我們一直謹記教主的教誨,臥薪嘗膽,擇日東山再起!”
說著頓了一頓,目光中精光閃爍,“如今世道大亂,妖魔橫行,正是我教重新入世的絕好機會!”
“哦,那重新入世之后又要如何?”我問道。
“那自然是完成我教千百年來未曾完成的大業(yè),要叫這世間血染通天,目光所及,皆是我血衣教之地!”大長老語氣驟然間變得無比激昂,甚至連那鐵青色的干癟肌膚,都微微泛起了一層紅暈。
“血染通天?這是要準備大殺特殺么?”我不置可否地問。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大長老森然道,“要是肯歸降我教的,可以網開一面,要是執(zhí)迷不悟……”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忽聽一個冷清中帶著一絲慵懶的聲音說道,“該死。”
“圣女是說……誰該死?”那大長老愣了一下,吃驚地問道。
剛才突然說出一句“該死”的,正是小瘋子。
只不過她說完這句話后,就冷著個臉,并沒有再作聲。
“圣女這是……”那大長老只好回過頭來疑惑地問我。
我咳嗽了一聲道,“圣女這句該死,是在說您老呢。”
“這是為何?”大長老一怔。
“這個么……您老想聽實話?”我遲疑道。
“你說?!蹦谴箝L老沉聲道。
我點了下頭,當即說道,“恕我直,您老真是榆木疙瘩,愚不可及!”
“你說什么?”對方語氣一沉,并沒有當場發(fā)作,然而那一雙渾濁的雙目中卻是閃爍出駭人的精光。
“我是說您老真是榆木疙瘩,愚不可及!”我還真就又說了一遍,還提高了嗓門。
只覺四周的空氣驟然一寒,祠堂中并沒有風,那大長老的血袍卻是微微飄動,如同活物一般。
“你給老朽解釋一下?!敝宦犇谴箝L老蒼老的聲音緩緩傳來,語氣卻是森冷如冰。
我迎著他的目光,手指在椅背上敲了敲,盯著他一字一句道,“教主剛把血衣教從糞坑里拉出來,你們回頭又歡歡喜喜地跳了進去,難道不是榆木疙瘩,愚不可及?”
轟!
在我左側本來立著一個石墩,此時突然間炸開,發(fā)出轟隆一聲響。
我坐著一動不動,任憑那濺起的碎石飛射而來。
就在這時,那大長老一揮袖,那飛來的碎石頓時一震,隨即嘩啦啦落地。
“請圣女恕罪,老朽剛才失態(tài)了。”那大長老起身向小瘋子告罪。
小瘋子只是“嗯”了一聲,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
那大長老重新落座后,只是冷冷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