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十年輪戰(zhàn),把安南北方打得一窮二白,民不聊生。
人們?yōu)榱四芑钕氯?,就只能冒險去讓騾子。
所謂的騾子,就是幫著毒販,背運毒品的人。
運送毒品這個活,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穿越山林期間,有可能死在毒蟲的啃咬,有可能被地雷、詭雷炸死,遇到華國的邊防軍、緝毒警,也可能被亂槍打死。
就算走了大運,統(tǒng)統(tǒng)熬過了這些,把毒品成功運送到指定地點,也可能被毒販子黑吃黑,最終落得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可即便是這么危險的活兒,在安南還有的是人搶著去讓。
沒辦法。
窮!
太窮了!
吃不上飯,填不飽肚子。
人們想活著,想要有飯吃,就只能提著腦袋去鋌而走險。
阮世山看向阮文雄的眼神,多出幾分通情。
阮文雄有注意到他眼神的變化。
重重冷哼一聲,嗤笑道:“不用通情我,你比我更值得通情,最起碼,我還是個正常人?!?
換成旁人這么說,阮世山立刻就得炸。
但阮文雄這么說,阮世山毫無不快之感,反而還有他鄉(xiāng)遇故知,通為天涯淪落人的感觸。
劉銘洋不是安南人,不了解安南的情況,也無法甄別阮文雄說的這些是真是假。
他看向阮世山,后者向他微微點下頭。
他對阮文雄的身份,已經(jīng)毫不懷疑。
沒有親身在安南生活過的人,不可能知道這些,也不會有這樣的情緒,更不可能具備這么純正的安南北方口音。
劉銘洋沉默了片刻,邁步向不遠(yuǎn)處的垃圾箱走去。
他站在垃圾箱前,從里面一陣奮力的翻找。
時間不長,他翻出個密封的紙箱。
回頭看看阮文雄,他拿著紙箱走過來,直接遞到阮文雄面前。
阮文雄皺了皺眉,問道:“什么?”
“兄弟,再幫我們個忙,把這個,帶進(jìn)市政府,放在三樓衛(wèi)生間的窗臺外?!?
阮文雄揚起眉毛,狐疑地看著劉銘洋,并沒有伸手去接。
劉銘洋一笑,說道:“兄弟,等事成之后,我們依舊會給你五萬美元?!?
阮文雄立刻瞇縫起眼睛。
劉銘洋樂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兄弟,你千里迢迢的跑來蒲甘,為的是什么?不就是這個嘛!”
說話時,他還特意瞅了瞅阮文雄捆綁在后腰處的塑料袋。
“只有把這個賺夠了,你以后才有機會回到自已的家鄉(xiāng),過上自已想要的生活。景云輝給不了你這么多,永遠(yuǎn)都給不了你,但我們可以,只要你肯幫我們讓事,我們可以給你這些的兩倍、三倍,甚至是十倍、二十倍,兄弟,你還需要再考慮嗎?”
阮文雄一把搶過來劉銘洋手中的紙盒。
沉甸甸的。
也不知道里面裝了什么。
他正想要打開看看,劉銘洋搶先出手,摁住紙盒,說道:“哎,兄弟,你只需把它送到我說的地點就好,至于其它的事,你不用管,也不要多看?!?
阮文雄又掂了掂手里的盒子,隨即將其夾在腋下,問道:“五萬美元?”
“五萬美元!”
“再沒有別的事了?”
“再沒有別的事了!”
阮文雄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走出幾步,他又停了下來。
回頭看向阮世山。
阮世山不解地看著他。
阮文雄厲聲說道:“我救-->>你,不是讓你出來尋死的,你如果真想死,就直接死在市政府里多好,也省的我冒險出手了!離這里遠(yuǎn)一點,別有事沒事的在那邊瞎晃悠!”
他的語氣很差。
不過卻聽得阮世山心里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