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老一少抱頭痛哭,都在追憶著那個我從未謀面、這輩子也不可能再謀面的葉雨山。
我突然覺得自己在這里很多余,剩下的時間應(yīng)該讓他們好好敘敘舊吧。雖然我不知道,葉雨山和祁大爺究竟有過怎樣的恩怨情仇,但那實在也不應(yīng)該是我能聽的事情。于是,我在這滿家的悲怮哭聲中,悄悄地退出門去?!鞍舌币宦?,我把門關(guān)上,也把他們的哭聲隔絕。
我呼了口氣,敲了敲對面的門。過了半晌,李文超才齜牙咧嘴的給我開了門。
“浩哥!”也就那么一瞬間,李文超痛苦的表情轉(zhuǎn)為驚喜:“你怎么來啦?”
美女姐姐去上班了,家里只有李文超一個人。他雖然四肢能動,但行動還是不便,所以半天才給我開了門?!芭履阍诩覠o聊,所以過來陪陪你。”我笑嘻嘻地說。
李文超把我請進(jìn)去,我們坐在沙發(fā)上喝水、聊天、看電視。不過說實在的,和李文超還是沒什么話說,他翻來覆去的總是離不開“打架”兩個字。過了一會兒,李文超又問我前幾天的事準(zhǔn)備怎么處理,聶遠(yuǎn)龍和邱峰兩邊的態(tài)度分別是什么。我笑呵呵說:“你就在這安心養(yǎng)傷吧,其他其他不用過多操心了?!崩钗某聊徽Z,果然也沒有再問。
過了約莫兩個小時,我們這邊的門才被敲響。外面?zhèn)鱽龛F塊的聲音:“王浩,走了?!蔽姨^去開門,李文超也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開了門,鐵塊和祁大爺都站在門外,兩人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悲傷的痕跡,看來已經(jīng)將情緒釋放的差不多了。李文超看見鐵塊,連忙說道:“鐵塊大哥,謝謝你那天的救命之恩!”鐵塊看了看他,淡淡道:“謝王浩吧。”李文超撓撓頭,不好意思再說些什么。那天晚上,祁大爺說過和鐵塊是老友,所以李文超也未覺得鐵塊出現(xiàn)在這里很奇怪。我和李文超、祁大爺分別告了別,便要和鐵塊一起離開。
臨走前,鐵塊說道:“祁大爺,過段時間我走,麻煩你照顧王浩?!?
祁大爺?shù)乜戳宋乙谎郏f道:“老朽現(xiàn)在沒什么能耐照顧人,他若是受了傷倒可以來找找我,其他事情就愛莫能助了?!辫F塊咧著嘴傻呵呵笑道:“夠了?!?
鐵塊對我熱情,對李文超冷淡;祁大爺對李文超熱情,對我冷淡。世事不就是如此。
和鐵塊下了樓,鐵塊又說:“其他事,也可以來找祁大爺?!?
鐵塊這句話把我弄的有些懵,自然露出一臉疑惑、迷茫的神色。鐵塊補充道:“北園市,天大的事,都可以找他。”看鐵塊不似開玩笑的神色當(dāng)然,他也從未開過玩笑,我也只是木然地點了點頭:“哦?!蹦菚r的我,還不能理解“天大的事”能是什么事。
回到學(xué)校以后,便沒什么事了。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待三天之后的“審判會”,因為我還像上次一樣胸有成竹,所以仍是不急不躁,過著自己的逍遙日子。三天的時間,我過的算是瀟灑,到處拜訪過去的老友,和四大天王吃飯喝酒,和七龍六鳳吃飯喝酒,還把周墨約到東湖劃船玩。自從轉(zhuǎn)到職院,和周墨獨處的時間很少,自從發(fā)生“夢遺事件”之后,我就更不好意思和她見面了。所以那次東湖泛舟,我不敢再有越軌之舉,自始至終都很老實,和周墨談人生聊理想,干凈純潔的像朵小雛菊似的。不過作為男人,最悲催的就是身邊有個大美女而只能看不能摸,更不能親。我強忍著自己的欲念,只和周墨聊些干凈的話題。
分別的時候,周墨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道:“憋壞了吧?”
我“啊”了一聲:“什么?”還不等我反應(yīng)過來,周墨就掂起腳,在我唇上親了一下,笑嘻嘻道:“看你那傻樣,想親就親唄,還裝什么柳下惠呀?”反而把我鬧了個大紅臉。
除此之外,我也終于有時間到好久沒去過的化工廠,拜訪了一下我的干媽,也就是白青的媽媽。去的時候是個傍晚,夕陽漫天秋風(fēng)颯爽,我和白青一起從城南坐車,路上自然少不了打打鬧鬧,以往冷漠的白青現(xiàn)在也變得很愛笑。車上的乘客也指著我倆說些“這對小情侶多幸福”之類的話,我倆聽到了也不去反駁,互相吐吐舌頭然后繼續(xù)打鬧。到了菜市場,我倆直奔浩青小菜店。路上還想牽白青的手來著,不過到最后還是忍住了。到了店里,白母看見我倆就開心地笑起來,拉著我的手問長問短,還責(zé)怪我這么久也不來一次。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