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佬不弄魚弄什么?”祁貉安躺在沙發(fā)上說,“十一點了,快睡覺吧,不然等水娘娘來了,就睡不了了,還有看到她,千萬不要亂叫,這樣是很不好的!”
“這樣會有危險?”寧遠(yuǎn)風(fēng)問。
“不,會影響別人休息的,做人要有公德心,好了,晚安!”祁貉安將燈關(guān)掉,蜷縮在沙發(fā)上,閉上了眼睛。
黑夜瞬間從窗戶流進屋內(nèi),將整座小屋瞬間填滿。
不知過了多久……
窗外的雨漸漸大了起來,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房梁上、門上......像是一只無形的手將這座唯一亮著光的小屋緊緊攥在手中,不斷收緊不斷收緊……
風(fēng)聲跑過胡同,穿過雨幕,猶如厲鬼過境,掀起一片嗚咽。
祁貉安睜開眼睛,無聲無息地從沙發(fā)上坐起來,站在窗邊。
忽然一點紅白進入祁貉安的視線,如野草般不斷向遠(yuǎn)方延伸,點點紅色暈開,成為這大雨中的色彩,它像是有意識般,爬上窗戶。
祁貉安這才看清那東西是什么。
——是頭發(fā)。
那點紅色宛如血般流了下去,活像是索命的厲鬼留下的預(yù)警。
一串凄厲的笑聲伴隨著一道閃電驟然響起。
憑借著這點亮光,祁貉安也看清了胡同的慘狀,一張巨大的臉擠滿了整條胡同,她沒有身體,頭發(fā)是她的觸手,密密麻麻占領(lǐng)了這條街區(qū)。
“嘿嘿嘿嘿......”
忽然窗戶上出現(xiàn)兩個如燈籠般大小的眼睛,像兩團鬼火似的乍然亮起。
“今晚你的祭品是什么呢?”
水娘娘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頭發(fā)捏起那三個器官,慢慢放進了嘴里。
忽然她臉色大變,眼中的火燒得更加旺盛了。
“該死!該死!真該死!”
隨著水娘娘的怒火,整個小木屋都在顫抖!
“這是怎么回事?”寧遠(yuǎn)風(fēng)看著這一幕,有些驚訝,“不是給她祭品了嗎?為什么……”
他話沒說完,就被飛撲過來的祁貉安一把掐住了脖子,他紅著眼睛,整個人帶著極致的瘋癲。
“為什么?她回來!是不是你們!將她引過來的!是不是你們?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我要讓你們給我陪葬!給我陪葬!”
“不是我們!我們的祭品絕對沒有問題!”余小和想要拉開祁貉安,可是根本拉不開。
祁貉安宛如餓狼,死死咬著到嘴的食物,“你們的祭品沒有問題?難道我的有問題嗎?我為什么要害自己!為什么!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不會放過你們的!”
“放開我!”
”放開他!”
隨著二人的一同用力,祁貉安順勢倒在地上,“為什么要害我……為什么要害我……”
“砰——”一聲,門開了。
“嘿嘿嘿,你們都該死!”
那張慘白的臉擠了進來,密密麻麻的頭發(fā)朝著四周延伸著,像極了章魚的觸手,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帶著極致的瘋癲。
黑紅相間的頭發(fā)絲纏繞上祁貉安的身體,本著身為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祁貉安掙扎了兩下,喊出臺詞:“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后,就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水娘娘的眼睛悠悠轉(zhuǎn)著,“你們也受死吧!”
祁貉安閉上眼睛,安靜地睡在水娘娘的臂彎里。
只聽一陣“唰唰唰!”,又是一陣“啊啊??!”
緊接著就是兩聲:“遠(yuǎn)風(fēng)!我沒有養(yǎng)料!”“小和!站在我身后!”
祁貉安悄悄掀開眼皮,就看到寧遠(yuǎn)風(fēng)和余小和二人站在一堵冰墻后面。
寧遠(yuǎn)風(fēng)深情地攬住余小和的腰肢,“小和,有我在不用怕!”
“遠(yuǎn)風(fēng),我一定會幫你成為司寇的!”余小和抱著寧遠(yuǎn)風(fēng),話中滿是柔情,而臉上卻滿是厭惡。
“嗯,等我們殺了顧安,你拿到道具,也一定可以成為a級玩家的!”寧遠(yuǎn)風(fēng)還在繼續(xù)說著。
祁貉安的右眼皮狠狠一跳,心里默念著這個名字。
顧安……怎么又是顧安?他到底是誰?
“咯咯咯……”那串詭異的笑聲又在他腦中響起,脫力感宛如潮水般向他的四肢百骸涌去,眼皮也越來越重,身體也越來越重,整個人宛如被無數(shù)雙手拉住墮入無底的深淵。
“和我一起下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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