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二十分,祁貉安七拐八拐才來到許明的小屋,看著掛在門上的大紅色的“?!弊?,湊近了看還是個“倒?!?。
“還挺講究。”
隨手將趙公明的肝臟丟到了屋前的小盆中,就推開了門。
隨著“吱呀”一聲,他推門進屋,摸到開關(guān),隨著“啪”一聲,燈的亮起,他看向了屋中的裝束,又是愣了一瞬,遲疑著將門關(guān)上,“44號,你確定這是許明的家嗎?”
確認(rèn),玩家可以放心入住。
“......好。”
暗紅色的地毯從門口鋪到沙發(fā)邊,祁貉安嘴角抽了抽,踏上地毯,一種奇怪但是很正常的儀式感頓時涌上他心頭,他滿意地直點頭,“真不錯啊,等我回去我也要弄一個?!?
他走進小屋,打量著這間小屋,角落中是一堆半死半活的盆栽,鮮紅的花朵耷拉著趴在盆邊,焦黃的葉子蓋在它身上,幾個碩大的字刻在花盆上——“花紅草黃死寂天,活一天死一天?!薄?
“名字不錯,我認(rèn)可了?!逼詈寻颤c點頭。
看向窗邊,祁貉安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他將東西拿在手里,“洗面奶?挺好,工作不忘休息,許明,真是個人才啊?!?
他又走進廚房,一眼就看到在角落的將近有一米二的水缸,看著滿缸的清水,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果然,你沒有被詛咒,不過這個地方,居然還有清水......”
忽然,他皺了皺鼻子,看向身旁的柜子,“好臭?!?
他打開柜子,一個約莫有有小臂長的小木盒子出現(xiàn)在眼前,他將盒子拿出,放在柜子上,輕輕打開盒子。
頓時,心臟、腎......亂七八糟的器官堆放在一起,血液凝固在上面,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像一塊可怖的傷疤黏在上面,而在那傷疤下面,是一張紙條。
祁貉安將那紙條取下打開,上面寫著:“當(dāng)你看到這張紙條的時候,說明你已經(jīng)看到啦!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他將紙條反轉(zhuǎn),上面還畫著一個大大的小貓臉,兩只圓滾滾的眼睛彎彎,嘴角上揚,一副“得瑟”的小模樣。
“真棒!”祁貉安冷笑一聲,原本以為會是什么重要信息,結(jié)果是一只“調(diào)皮的貓貓頭”,將紙團揉成一團,又塞到了盒子里。
現(xiàn)在,他對“許明”是越來越好奇了,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在這樣的世界,不僅沒有被詛咒,還成為“詛咒鏈”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甚至還保持著理智。
他看向窗戶,他的面龐半明半滅地映照在窗戶上,窗外的黑夜似乎成了那張臉的雙眼。
仿佛,在無形中,祁貉安在看著許明,而許明也正在看著他。
“看來今晚是個不眠夜了?!?
他收回視線,走進廚房。
假如這個小鎮(zhèn),有人知道所有事情,并且愿意告訴他的人,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水娘娘。
祁貉安將藍色蘑菇從口袋中拿出來,剛想做飯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叩叩叩!”
祁貉安微微蹙眉,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將門打開。
是寧遠風(fēng)和余小和二人。
“好久不見!”余小和裹著寧遠風(fēng)的外套,沖著祁貉安微微一笑。
“不知二位有何貴干?”祁貉安半倚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二人。
“想和你一起住可以嗎?”寧遠風(fēng)說。
祁貉安幽幽地打量著這二人,寧遠風(fēng)的米色風(fēng)衣的口袋中似乎裝著什么,大概是居民的五臟。
忽然,他笑了,他又想到一種有趣的玩法,還需要兩名觀眾。
“可以??!”祁貉安讓開一條路,讓二人走了進來。
“你......這么好心?”余小和遲疑地說。
“我一直都是個好人啊?!逼詈寻矡o辜地眨眨眼睛,伸手做出來了“請”的動作。
二人對視一眼,還是走了進來。
“你們的小伙伴呢?”祁貉安問道。
“走散了?!庇嘈『碗S意敷衍道,“我們睡哪里?”
祁貉安攤開手道:“不要睡到我的地毯和沙發(fā)上,其余你們隨意。”
“祭品放在哪里?”寧遠風(fēng)忽然問道。
祁貉安指了指在門外的小盆子,里面放在肝臟。
“她能分清是誰放的什么嗎?”寧遠風(fēng)蹙眉。
“當(dāng)然可以啊?!逼詈寻舱f。
二人狐疑地盯著祁貉安好一陣,才緩緩點點頭,將東西從口袋里拿了出來放在了盒子里。
“釣魚的,你為什么要弄那么多魚?”余小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