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是不會告訴魯達昨晚在院子里躺椅上睡覺,醒來就在那個恐怖的大青石頭上。所以張嘴答道:“回先生,學生有晨跑的習慣?!?
魯達先是一愣,然后一邊用勺子喝著粥一邊說道:“你才多大?再說你有晨跑的習慣我怎么不知道,小小年紀不應撒謊?!?
蕭離一著急忘記自己只有七歲了,所以馬上答道:“學生今天剛養(yǎng)成這個習慣?!?
些話騙三歲小孩都說不過去,魯達白了蕭離一眼。孩子貪玩很正常,不過魯達是惦念著蕭離的安危。
吃過早飯后魯達帶著蕭離騎上馬沿著泥土路跑了十余里,沿途一望無際的田地里有的還沒有收割,有的已經(jīng)收割完垛起一個個谷物堆,有不少人正在人工脫谷,一輛輛馬車正在拉著成袋脫完的谷粒運向遠方的村落。
魯達和蕭離在靠近一處正在脫谷的脫谷場,下馬走向脫谷場。負責監(jiān)管的軍士看到魯達到來早就有人迎上來,給魯達問安。
魯達一邊向脫谷場走一邊問詢這個季度收成如何。
蕭離看著上百人手握著谷物的秸稈一次次摔打在木制的方形木箱里,把谷粒摔落。然后再由人把谷粒灌滿袋子裝上馬車運回不遠處的小村落。這是一種極其原始的脫谷方式,最少在地球上這種脫谷方式只有在書里才能看到。
魯達來到脫谷現(xiàn)場拿起一把沒有脫粒的谷穗看了看飽滿程度,然后又和那些監(jiān)管的軍士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帶著蕭離離開。
兩人騎著馬跟著運送谷物的馬車進入村落。魯達帶著蕭離在幾個軍士的陪同下來到村里磨米的米房。
磨米房很大,但是很簡陋。十幾臺磨米的碾子都是用人工推動磨米,磨出來帶著糠的米運送到外面,再用人工用木锨向空中揚起,借著風力把米中的糠過濾出去。這種方式也是同樣古老。當然在地球上根本看不到,只有書籍里才能夠找到。
魯達抓了幾把靈米仔細看了看,然后還扔嘴里幾粒米粒嚼了嚼。最后又和負責監(jiān)管的軍士說了很長時間的話才離開。
一天轉眼就被蕭離混了過去,天上那只火鳥的上半身已經(jīng)看不見,只有西方還留著火鳥長長的尾翼。
兩人回到書丞院沖了一個澡,膳食坊的人送來四碟小菜和兩碗米飯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蕭離先是躬身一禮說道:“先生請?!?
魯達坐下以后招呼蕭離坐下,然后說道:“你小子不像是在靈異谷長大,并且沒有離開過靈異谷的孩子?!?
蕭離坐下問道:“先生為何如此說?”端起米飯開吃,真的有些餓了。
魯達說道:“這些禮數(shù)只有外面才能看到,而你卻是如何得知?”
蕭離怎么可能告訴對方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并且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所以隨口說道:“學生是自己琢磨的和猜的?!?
魯達搖了搖頭不再理會蕭離,因為他想到一定是薇兒教的,若不然蕭離怎么會懂得這些禮數(shù)。
蕭離向魯達問道:“先生,不知這靈異谷一共種植多少靈田,今天看先生查看多處?!?
魯達放下筷子說道:“田地一共接近一萬多公頃,扣除一些種植罪人食用的蔬菜,靈田還剩不到九千公頃。這里一年不分四季,靈田從種植到收割用時三個月,一年種植兩次。今年這一季畝產(chǎn)靈谷兩石半略有余,出米六成,畝產(chǎn)一石半靈米。一公頃出靈米二十二石半,一個季靈田大約能出產(chǎn)十九萬三千石靈米,刨除碎米和不誠實的次米,一個種植季節(jié)要交由國庫十七萬石靈米。這季收成不錯,應該還能有些剩余?!币f起來這些,魯達如數(shù)家珍,看來他這個書丞也是操碎了心,怪不得他是以平常罪人的身份就能當上這個書丞,一般人還真干不了。
蕭離繼續(xù)問道:“那些剩余的靈米作何打算?也上交嗎?”
魯達搖頭道:“剩余哪里還敢上交啊,要預留到下一季。若有哪一季收成不好,尚可填補空缺。上面定下來的數(shù)量一定要足數(shù)上繳,只有這樣,因罪而發(fā)配到這里的官員們朝廷才會酌情考慮是否外調(diào),若不然只有老死在這靈異谷中?!?
蕭離突然想到了一個在地球上一些國家很流行的詞匯,考核制!只有考核合格才可以升調(diào)。想了想又問道:“這些靈米全是皇室與朝中大臣食用嗎?”
魯達笑了笑搖頭道:“這靈米之所以叫靈米,那是米中含有靈氣,對武道修行之人大有裨益。而皇室或有私留,但是也不會太多,因為朝廷要上交到大明帝國,據(jù)說大明帝國也要上交到上面的宗門或者神國那里,至于你說的我們趙國這種小國的朝中大臣可是沒有這個福分享用靈米?!?
蕭離又問道:“這大明帝國治下有多少個像我們趙國這樣的國家?”
魯達回道:“大明帝國治下一共有十七個像趙國這樣的小國,還有五十個左右與趙國這樣小國實力相當?shù)拈T派。而那些神國的疆域更是遼闊至極,統(tǒng)領好幾個帝國和上千門派,就算是窮極普通人的一生也走不完,而這樣的神國更是數(shù)不完?!?
蕭離對這個神闕大陸終于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看來這個世界也是錯綜復雜。
蕭離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聽先生所,這靈米應該是甚是稀缺,若是放到黑市不知價格幾何?”
魯達聞答道:“在我沒有成為罪人之前也曾聽聞此物在黑市中的價值,此物與黃金等價。不過向來都是有價無市,因為若被查實有販賣靈米者,買賣雙方一視同仁均是當街腰斬。”
蕭離聽完啊了一聲。然后看看碗里的米飯然后說道:“照先生所說那我們吃的豈不是堪比皇室?”
魯達聽完哈哈大笑,然后說道:“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我們吃的其實都是碎米和次米。不過就算如此,雖然比不了皇室,但是這頓飯的價值可是比那些朝中大臣奢靡得多。唯一美中不足者就是要永遠留在這里?!?
蕭離暗道:“普通人要想吃這靈米,代價是要永遠地留在這里,這代價看來還真是不小??!”
蕭離突發(fā)奇想地向魯達問道:“先生你說會不會有人為了吃這個靈米,而甘當罪人而來這靈異谷?”
魯達被蕭離問得一愣,因為這個問題他可是從來沒有想過。魯達沉吟一刻說道:“或許也有,只不過是我們無從得知,畢竟這個世上奇人不計其數(shù)?!?
蕭離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有為了吃這個靈米,而故意當成罪人而進入這靈異谷這樣的奇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娘曾與我說過一位奇人,為了吃嶺南偏荒之地的特產(chǎn)水果荔枝,辭去官職常住于嶺南,并寫下名篇,羅浮山下四時春,盧橘楊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的詩句。
魯達聞之大奇,因為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嶺南這個地方,更沒聽說過能寫下如此詩句的奇人。便向蕭離問及關于此事的細節(jié)。蕭離便假借母親薇兒的名義,向魯達講述了蘇東坡的故事。至于發(fā)生在何朝代蕭離說自己也無從得知,只是聽母親說起,覺得好玩才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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